可这次,却几乎未伤及百姓,自然大家也愿出来玩乐了。
谢席玉眉宇间携着淡淡的无奈,他手里还拿着不少小玩意儿,又见阿莞溜进了人群中,进了茶楼,听着说书先生讲着故事。
这回说书先生,讲的就是如今新帝与皇后的故事,从二人青梅竹马,再到后来少年夫妻,不少年轻男女都在其下津津有味地听着故事。
他们都听闻如今的新帝极有魄力,当初四皇子反叛,新帝在不多废兵力的情况下,便俘获了四皇子。
百姓民生也并未因此耽搁,一派祥和。
陆莞禾自也感到新奇,竟还有说着她和阿玉的故事,便也跟着听说书先生激情澎湃地将那些她都不知道的事情面不改色地说出来。
若不是她就是主人公,恐怕差些也要跟其他人一样信了呢。
最后说书先生一个拍板,故事才算说完。
正当她笑着转头看向谢席玉调侃说书先生的那些无中生有的故事时,却发现谢席玉的目光远远看向茶楼的一角,眼底竟有些宽慰般的释然。
“阿玉,你在瞧什么啊?”
陆莞禾疑惑地看过去,只能瞧到围着的男男女女,什么也没看到。
听到阿莞的声音,谢席玉淡淡地收回视线,垂眸温和道:“无事,只是一个几分相似的故人罢了。”
……
茶楼的二楼,一个紫袍的男子正牵着一个美艳的女子站于暗处。
男子长相阴美,容貌华贵,却甘心低低俯身,白皙的手中执着女子的轻纱。
而他身边的女子细纱蒙面,依稀能瞧见眉眼有几分西域之相。
说书先生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故事,底下喝彩的人不绝,可他们二人却是静静地听着,也听着其中他们的故事。
谁也不知道,当初,三皇子自请去封地的最后一个请求,是求一名女子。
求一名曾刺杀过新帝的女子。
他一生从未跪下求过什么,可这次他却掀袍长跪,唯求新帝能放过莺儿。
挺直的脊背一寸寸弯下,额头触地,唯求此愿。
从前的仇恨将他的双眼蒙了太久,封闭了他的五感,让他看不到他身边的人,也看不到那些从缝隙里渗透进来的爱意。
……
说书先生早已退场,围着的人群也逐渐散去。
男子握着女子的手,转头轻声道:“我们走吧。”
他也是该走了。
他已得到所愿,能再无牵挂的离开京城。
此去封地,此生再不会踏入京城。
而他也等来了她的回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