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还为此惋惜,不明大好前程为何要与那逆王于一块。
谢席玉的神情淡然,见到她担忧地看着自己,释然一笑道:“阿莞,所以当初调往琼州之事,我从未心有怨责。不是这时以四皇子诬告谋逆,以后也还会有其他的罪名安于我的身上。”
他知道阿莞一直对当年之事抱有愧意,便轻声道:“你可还有当时我送你的一方巾绢?”
陆莞禾微微一愣,脸颊忽而有些微红,那方巾绢是她于京城外远送谢席玉前往琼州时留下的。
众人都以为她扔了,实则她一直将此放于贴身的香囊中。
她拿出那枚香囊,上面还绣着双花并蒂,这图样在此,便是寓意着思念郎君,祈求平安的意味。
她在谢席玉面前打开香囊倒是有些显得她在暗戳戳向谢席玉告白。
陆莞禾憋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去瞧谢席玉的神色,只见视线中,那双骨节修长的手接过了她递的巾绢。
已过数年,巾绢也有些泛黄。
巾绢角边绣着一朵海棠花,细细沿着织边挑开丝线后,方露出里头的字样。
——“阿莞,勿念,勿责。”
勿念,是勿思念。
勿责,是勿自责。
仅仅六个字,却看得陆莞禾眼睛微微酸胀。
“阿莞”是她的闺名,方亲近之人才能唤之。
谢席玉却是轻柔地抚过她的眼尾,道:“若是当时没能活着回来,或是阿莞已觅得良人,我只希望这方巾绢的小字,永远不现。”
这样也无人知道,一个少年最按耐,也最炙热的心动。
但时至今时,他将此重现,只是愿自己心爱的姑娘不再被当初的自责所扰。
这方迟了许多年,又极近隐晦的告白才露了出来。
陆莞禾揪着这巾绢,红着鼻尖,埋在谢席玉怀里,怕他看到自己哭得狼狈的模样。
谢席玉伸手将她揽进怀中,不再克制,轻轻吻向她,淹没低低的哭声。
“阿莞,这次战事九险一生,我所倚靠的绝不会是皇上的禁卫军,我也不屑以他的手去澄清一切。”
“禁卫军不过是障眼法,实则来的是骠骑大将军的兵马。”
谢席玉声音温和,细细道来这些日子探听来的情报,再无隐瞒,悉数告之,陆莞禾才方知为何谢席玉这一回并没有十足把握,才起了送她出城的想法。
四皇子江承背后是皇上,混于平南将军的军中,随时可能反叛,而谢席玉手中握着的兵力一半都是皇上派来监视他的禁卫军。
他之前就探查到了这些,予信给骠骑将军,希望能派兵而来。幸好骠骑将军信得过谢席玉的为人,方派长子带三千精兵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