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清楚陈姨娘上门所求何事,便婉拒道:“不用了,这些还是留给姨娘自己用吧。”
陈姨娘看着陆莞禾肤色白皙,一双桃花眼冷冷地瞧过来,心头便是一阵怒火,想当初陆莞禾还是任她摆布的黄毛丫头,现在却口齿伶俐得很。
她忍了忍,又看向谢席玉,亲自接过那箱珠宝呈上,重新扬起笑意:“莞禾说什么客气话呢?再说,你现在嫁给了谢大人,也该是谢大人说收下还是不收下,我们可算是莞禾的娘家人,谢大人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话中分明是说若谢席玉不收下,便是轻视了陆莞禾。
而陈姨娘本也全不在乎陆莞禾,只要谢席玉愿意收了便好。
毕竟若不是谢席玉,陆莞禾又算什么东西呢?
陆莞禾微微蹙眉,心底满是不舒服,转头看向谢席玉。
谢席玉漠然地垂着眼皮,拇指轻揩茶杯杯盖,慢慢抿下一口,似乎一点也不急。
这个动作也不知道是收呢还是不收呢。
陈姨娘只觉得手臂酸得厉害,再举着这箱珠宝,明日恐怕连手都抬不起。可如今已经话说在前头了,又不能放下。
终于她快撑不下去了,手臂偷偷往下松了松,正好此时谢席玉眼睫轻抬,缓缓道:“这么说,你是不将谢某的夫人放在眼里了吗?”
“啊不是莞禾那丫头……”
谢席玉没等陈姨娘说完,接着道:“再者,谢某只认莞禾的生母以及她的兄长为她的娘家人,而你又是哪里来的娘家人呢?”
谢席玉说的话毫不留情面,陈姨娘本以为他长相温润,是个容易拿捏的,可这番话却说得他面红耳赤。
她这个身份,确实上不了台面。
嫡庶有别,妻妾有别,只要她不是陆平的正妻,再受宠,也只是妾。
在她还在羞愤之时,谢席玉已经抬手命令道:“这样的人是怎么放进来的,程时,送客。”
“是。”
程时敛眉应道。
抬步向陈姨娘和陆方池走过去。
“唉唉唉你……”
陈姨娘气急败坏,放下手中的珠宝,叉着腰想要骂人。
“娘!”陆方池拉住陈姨娘,转头向着谢席玉道:“你莫要做得太过分。”
刚刚那位妇人还在旁边,而自己和娘却如此丢脸,陆方池从来就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若不是如今唯一的法子便是谢席玉引荐入仕,否则他怎会来这。
他还像从前那样瞪过去,却兀地浑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