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撕心裂肺的哭喊之后,她再做这些事就变得格外麻木,仿佛只是受人之托,给钱办事。
亲人死去这件事,在她心里甚至翻不起一点涟漪,甚至连恨都不再浓烈,只有麻木,和冷漠。
之后就是枝枝。
毕竟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需要合法的监护人,而她唯一合法的监护人就是已经抛弃她的妈妈。
她曾经想过自己或许可以成为枝枝的监护人,但是在咨询了律师之后,这样的念头也就被彻底打消。
她们虽然是一个父亲生下来的孩子,但是在法律名义上却根本算不上是她的姐姐。
而且只要她的妈妈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自己是她法律上的姐姐,也没有办法正大光明的带着她走。
可是枝枝的妈妈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宋荞不知道,但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人。
从她决定做宋文德的情人开始,到最后生下枝枝再将她抛弃,就注定了宋荞不会高看她一分,她或许没有宋文德残忍,但一定比宋文德更无情。
这样的人不配为人父母。
可是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又有多少人的原生家庭是完全幸福的呢,那些人太少数,也太幸运。
大部分人在成为父母的那一刻起,也是手忙脚乱慌张无措的。
有些人对孩子天生的爱没有降临,也不是那些缺爱的孩子的错误,他们都太无辜。
可又能怎么样,时间不会停止,该迎来的成长是逃不掉的,不会因为你没投好胎就施舍给你任何一点怜悯。
而她想改变的事太大,相比较下来,自己的力量显得如此单薄无力。
看完那些相似的,又同是失败的案例之后,她合上电脑,烦躁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
她哪里来的自信呢,觉得自己可以改变枝枝的人生。
门被敲了三下,这声音在安静的房间格外突兀。
还没到吃饭的时间,按理来说谢灼不会来找自己,她有些纳闷,但还是起身开了门。
但门口的人就是谢灼。
他手上拿着一盒水果沙拉,在她开门的同时递了过去:“姐姐,吃水果吗?”
“你怎么来了,”她伸手接过,侧身给他让开一条路,见他跟着进了屋,才关上门,“饿了?”
“不饿,就是想你了。”他诚恳地说。
脚步一顿,手里的水果沙拉差点掉在地上,她捏的紧了一些,视线放在电脑桌旁的沙发,“……先坐。”
谢灼不客气的窝进沙发里,一脸期待看着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