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进观为此颓废了很久,直到去年小妾怀孕了。
他欣喜若狂,觉得从前那个猜测是假的,他们杨家还没到绝后的时候,他有了儿子!
可还没高兴多久,儿子就不见了,连小妾也失踪了。
他拼命地找,找了好几个日夜,到最后只找到一具尸体,事到如今,孩子也不是他亲生的。
他们杨家彻底断后了……
杨进观在屋里坐了很久,下人听见没动静了,才发现他是醉了。
这一觉,杨进观睡得不好,他在梦里,见到了那个小妾,那妾氏怀孕之后,他还挺喜欢她的,身材圆润,说话也温柔,连掌心都是胖嘟嘟的,可后来她死了……
为什么?
她给陈鹏生了个儿子,为什么会死呢?
院里这么多女人,有的他见过,有的他没见过,都是生了儿子跑回去的,为什么只有她死了?
杨进观越想越清醒,脑子里开始回想今日在那里见到的那些人,他越想越觉得害人,整个人头皮开始发麻,他像是一一在那些人面前走了一遭,才发现那些人长得何其相似——柳叶眉,樱桃嘴,圆脸……
他皱着眉,觉得自己好似在哪见过这人。
杨进观倏然醒了过来,把外头的下人叫了进来。
“你立刻去查奉京近二十年里,家中出过妾氏和儿子一起消失的事。”他说着顿了一下,“那些女子的画像也要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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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将过,都察院。
今日十三,开始当职了。
这几日休沐,杜衡在家中躺得都要没骨头了。这会儿见到江逾明来,勉为其难直起身,浅浅同他拜过年:“潮州的事情如何了?”
“如今潮州百废待兴,以工代赋税办得如火如荼,不少商贾往潮州跑,年万三的人已经到潮州了。”
“我看他这人还挺有胆识的,你说让他干,他就干……”杜衡是想说江逾明会识人。
结果江逾明就道:“无利不起早,当初皇上想给他南方的茶场,那个机会他没把握住,我在信中告诉他,这事我能办。”
杜衡急了:“你这不是信口开河,诓他吗?”
江逾明睨了他一眼:“如今南方茶场的生意落在青家头上,陈家一倒,吃过的东西早晚得吐出来,而且茶场这事,皇上本就属意年家,到时候也不过是物归原主。再者年家若是成了事,就是在皇上面前又卖了好,年鸿的事,皇上亏欠他们,商人重利,可这事却办得有情有义。总之这事若成,皇上对他们的奖赏只多不少,年万三若是个明白人,这事他就一定会干,而且,他比我们更想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