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在铜镜前上妆,姜辞忽然看到桌案右侧放了一盒新胭脂,她拿起来问云霜:“新买的?”
云霜轻声道:“是世子买的。”
姜辞想象不出江逾明去买胭脂的场景,又听云霜说:“这是近来奉京卖得最好的胭脂,宜川阁的春叶红。”
姜辞捏着巴掌大的胭脂匣子,忍不住想江逾明是怎么得知宜川阁的胭脂卖得好的——听说,还是故意打听?
也不知他是不是还专程去了趟宜川阁,就为了这么个小匣子。
其实也可能是让长笺跑了一趟。
但不管,这事有点让人开心。
姜辞扬着嘴角,看云霜帮她挽发,刚把发钗戴好,就听到江逾明的脚步声在外头响起,她摸了个荷包,起身,从门口探出去,拦住他的路:“今日去吃酒?”
她突然出现,像是丛林里忽然出现的小兔子,鬓边的珠花都在晃,江逾明顿了下才点头,差点把这事忘了。
姜辞便从身后递了个荷包出来:“给你买酒钱。”
江逾明接过。
姜辞就道:“我近来挣了些银子,先前写信时告诉你了,你难得和朋友出去,记得大方些,请人吃酒。”
江逾明把荷包收好:“知道了。”
姜辞心情好,叮嘱他:“不够的话同我说。”
江逾明看她今日穿戴庄重,问她,“要出门?”
“嗯,约了虞婉。”
“送你。”
姜辞跨出门槛:“好啊。”
把姜辞送到小春茶后,江逾明打道去了都察院。一进官署,果然看到杜衡在,同昨日一样,还是在胡侃。
他想着答应姜辞的话,上前,淡淡地问:“去不去吃酒?”
不仅是杜衡,在场的人都愣了,这可是江逾明诶,三杯倒竟然要去吃酒了?
去吗?去啊。
一行人热热闹闹地去了陈记酒楼。
另一边,姜辞到了小春茶,虞婉也在。
最近糕点卖得好,姜辞那事之后,卖得更好了,今日过来,春老板说要多给她们分红。
“托我们江夫人的福,近来小春茶的生意可谓是蒸蒸日上。”春老板今日一身美蝶绿的束领襟衫,整个人看着端庄可人。
姜辞接她这话:“怎能说是我一人的功劳?婉婉才是帮了大忙。”
莫名被提到的虞婉只是淡淡笑着,平日听她俩斗嘴都已经习惯了。
春老板说不过,骂骂咧咧的:“你们这事弄得,我本就是个混日子开茶馆的,现下好了,生意兴隆,搞得我们楼里的戏班子都不敢胡乱上去唱,绿萝那小破孩,整日一睁眼就是去练功,夜里说梦话都在哼哼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