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机场门口,我气得两眼直冒金星。我真想跟她大吵两句,可一口气顶上来,我还想着,她是我妈。
努力的平心静气,我试图给她举几个例子,我说:“丹青哥他们家什么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阿姨身体不好不能干活儿,全家就靠他爸一人儿那点工资。丹青哥十六不到就跟着大人去工地搬砖打工,张昕薇以前嫌他丢人,都不让他来我们校门口接她。他们两兄妹关系一直不怎么样,我觉得丹青哥对我比对张昕薇还好呢。”
“再说了,我跟张昕薇那点事儿就算说破大天也不是我的错,丹青哥向来帮里不帮亲,他刚从里面出来,一定很想我们这些从小玩到大的朋友,你说你怎么就……”
我这人眼泪来的也快,真应了骆向东的那句话,感动也哭,生气也哭,委屈也哭。
这功夫让我妈给我气的,我都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了?”骆向东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他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顿时别开视线,伸手擦了擦眼泪。
我妈也是耳朵尖,很快问我:“谁啊?”
我说:“没谁,单位同事。”
我妈道:“行了,心思跟你说点事儿,你还给我一通说。赶紧上班吧,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我努力忍着眼泪,闷声道:“什么过去了?你下次再看见他,把我号码给他,或者要他的号码给我,别再自作主张了。”
其实我想说,别这么自私了。可电话里的人毕竟是我妈,从小到大我也习惯了不敢跟她过分讲话。
我妈比我还不乐意呢,随便应了几声就挂了电话。
骆向东站在我身边,手上拿着机票,他看着我说:“出什么事儿了?”
本来挺好的心情,如今失落了大半,我随口道:“没什么。”
骆向东眼中闪过一抹狐疑,他说:“我听见你说丹青了。”顿了一下,他又道:“张耽青吗?”
我一心思骆向东就把张丹青和张耽青弄混了,所以我抬眼看着他,闷声解释:“我妈的电话,我们说的那个张丹青不是你知道的那个。这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张昕薇她哥。”
骆向东眉头轻蹙,眼底带着一抹嫌恶:“张昕薇她哥?”
我‘嗯’了一声,然后简单的跟他说了几句我们小时候的事儿。跟着骆向东往贵宾检票通道走,路上,骆向东说:“阿姨说的对,你确实没必要再跟他见面。毕竟人家两个是亲兄妹,打着骨头连着筋的,你没必要用友情去试验亲情。”
骆向东这话莫名的让我想到亲情打败爱情这句话。顿了一下,我出声道:“我没想去试验什么,只是觉得我妈做的事儿不靠谱,不讲究。”
骆向东道:“阿姨也是为了你好。”
我心里多少惦记着张丹青的事儿,所以一直到检完票进了贵宾休息室,都没怎么说话。最后还是骆向东拉着我的手,侧头说:“哎,跟我出来玩,耷拉着一张脸想别的男人,你是不是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