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俩就组团去日本看樱花逛图书馆了?你不是说在医院陪你二嫂走都走不开吗?你到底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怎么现在一点都不能相信你呢?”
纪贯新那边顿了片刻,然后低声道:“你不相信我?”
我说:“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如今看到照片的人是我,如果纪贯新反过头来用信任来绑架我,我怕是会更加失望。
我要的是一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所以我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你去日本干什么?”
纪贯新明显的沉默,虽然五秒之后他出声说:“去见一个朋友,必须见的朋友。”
连一个像样的借口都找不出的时候……
其实让一个人伤心有千万种方式,而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失去信任,却是要经年累月,不是那么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如果纪贯新从未骗过我,那么我不会像现在这般笃定,他在撒谎。
就算不用女人的第六感,单单从纪贯新回答我的内容和他明显的停顿,只要我不是个傻瓜,我都能猜得到。
预料之中的结局,却仍就让我心如死灰。
我强压着那么一瞬间的泪崩冲动,暗自调节呼吸,然后对纪贯新说:“好。”
纪贯新问:“好是什么意思?”
我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紧紧地攥着拳头,咬着牙回道:“既然你在国外这么忙,那就不必每天抽空打电话给我了,我一个人过的很好,不需要别人惦记。”
说罢,不待纪贯新回些什么,我马上挂断电话。
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摆,我憋着嘴,一张脸上五官抽在一起,唯有委屈才能诠释。
司机抽出纸巾递给我,我接过去却是连‘谢谢’二字都说不出。
纪贯新很快便给我打过来,我一直没接,他就一直打,还给我发了短讯,我嫌烦,干脆关了机。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什么叫祸不单行?我以为熬过一切之后就是苦尽甘来,可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妈的告诉我走错了路?让我重新再选择一遍?
我倒真希望纪贯新从未出现在凉城,也没有解救当时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我。我坚信只要不是死人的事儿,其他都是小事儿。
可能他只用了一根手指的力气,就解决了我怎么都办不到的事,所以我觉得欠了他天大的人情。可如果那时他没有出现,我觉得即便一路淌血,我还是会挺过来的。
他许了我太多美好,钩织了太多的梦,他让我一厢情愿的觉得他是那么的爱我,可结果……真是应了那句话:想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