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要说他不是我男朋友,忽然一只大手向我伸来,是骆向东。当然他不是伸过来握住我的手,他是过来拽住我的手,递给护士说:“没事,打吧。”
我想往回拽,可有劲儿的时候都不是骆向东的对手,更何况我现在就是病猫一个。
索性挣扎不过,我一咬牙一跺脚,干脆忍了。
护士将皮绳扎在我手腕上,然后拍了拍,抹药,冰凉的感觉一出现,我觉得我好像看见了死神在挥舞镰刀。
骆向东见我一眨不眨的盯着护士手中的针头,他出声说:“害怕就转过去。”
我摇摇头,不,我是那种越怕就越要看的人,不看我怎么知道她什么时候打,突然的一疼可比有预料的疼得多。
眼看着尖锐的针头一寸寸的戳破我手背上的皮肤,挑进血管,然后针头又在血管中调整了一下位置。这一系列的动作对于一个成年人而言,未必有多疼,但是对于一个恐针的人而言,不亚于拿着刀在脸上蹭了几下。
我整个人紧绷到极致,下意识的想要攥紧拳头,可我这头才刚一用力,骆向东跟小护士便齐声说道:“别动……”
“不要攥拳。”
因为我一攥拳,血液就会倒流。
小护士扎针还算快准狠,很快就贴上胶布抽走了皮绳,对我说:“您看,就这么快,不疼吧?”
见状,我这才慢慢松开拳头。
骆向东将我的手轻轻放在椅子把手上,对我说:“你越紧张越疼。”
我心想,可不是打在你身上了。
小护士又出声道:“医生一共开了三瓶药,您看要不要两只手一块儿打?这样可以节省两个小时的时间。”
还两只手一块儿打,我一听这话,立马回光返照,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否决:“不要不要,就打一只手吧。”我情愿在这儿多坐两个小时。
小护士闻言,看向骆向东,骆向东企图劝我,我干脆别开视线不看他,整张脸写满了拒绝。
他终是无奈的回道:“算了,就打一只手吧。”
小护士道:“那好,如果您这瓶快要点完的话,就按铃叫我们。”
“嗯,麻烦了。”骆向东客气的回了一句。
待到小护士走后,骆向东在我身边的位置坐下,他长长的舒了口气,与其说是疲惫,还不如说是无处发泄。
十秒之后,我侧过头去看他,见他掏出手机正在摆弄,平日里向来打理的很好的头发,估计也因为出门太急,有几缕在头顶上金鸡独立着。
他把外套给了我,现在身上只AA穿着一件很薄的姜黄色针织衫,衬得他脸色有些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