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明了一副想掐死我你随意的架势。
她这话嘲讽意味十足,秦至臻松了松力道却没松开手,眯着眼审视她。
与第一次对视不同,这一次是直面的、近距离的,两人靠的很近,这会儿要是谁在后面推一把,都能吻到一起去,在外人看来是暧昧横生,实则是剑拔弩张、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紧张氛围。
一个目光深邃自己藏得深又容易看透别人,一个坦坦荡荡好似什么都不在意,死了也无所谓。
两相僵持着,叶竹漪唇角提了提,很轻很轻的笑了一声,“说来也是好笑,大班让我勾引你。”她抬手触碰到秦至臻的耳垂揉捻了下,“没承想您竟然是个nv——”
秦至臻眼神陡然凌厉,扼紧叶竹漪的喉咙将她整个人推开,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间挤出,“你、找、死。”
没想真掐死她,但也是真用了力,被掐得生疼,颈部以上骤然发麻,叶竹漪皱了下眉头,旋即扒住秦至臻的手,指甲都扣进她手背的肉里,面上的笑容更甚,梨涡深深,“我想活,想好好的活着,所以,尹先生,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她断断续续艰难地说出这句话。
沉默僵持再度蔓延了一会儿,秦至臻松开了钳制着叶竹漪的双手,叶竹漪胸膛剧烈起伏了两下,喘着粗气,似是惊魂未定。
先前都坦白开了,这会儿提交易算是表明了立场。秦至臻背靠着沙发,翘起了腿,脚踝搭在膝盖处,她垂着眼,看不出情绪,慢条斯理地理着袖口,“怎么个交易法?”
叶竹漪心砰砰跳,台词很多,短时间全记下来其实不容易,但这一句她印象最为深刻,“尹先生反应这么大是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吧,我可以帮您,只要……”她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右手握住左手的臂膀,半环抱地姿势,左手上依然捏着烟的手指颤了颤,长长的烟灰被抖落在地上。
她开了口,声音轻的没了尾音,“您娶我。”
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多数舞女都是为贫苦生活的皮鞭所驱使,不得已做了这行。除了自甘堕落的,没有一个是不厌恨成日供人搂抱的生活的,都希望早日脱离火坑,最好的归宿当然就是嫁个好人家,但好人家哪会来这种地方。
如今遇到一个女扮男装的,也许还有别的身份,也许嫁过去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但舞厅也不见得安全,至少少了个失.身的风险。
秦至臻手上动作明显停顿了一下,手指摩挲着袖口,眉梢上挑,她目光很沉,但没先前那么阴鸷,是在思考。
叶竹漪趁热打铁道,“我只是想离开这里,给自己寻个体面的归宿,你做什么我都不会管不会问,有钱花就行。”
直截了当地表明了自己就是冲着钱和身份去的,秦至臻对她的疑虑并没有因为两句话就打消,她淡淡地看向叶竹漪脖颈上被掐出来的红印。
那眼神没有任何情感,叶竹漪只觉得无形中像有一条冰冷的蛇缠上脖子,一点点缠绕着,让人心里发寒,皮肤上猛然激起一层鸡皮疙瘩,她强撑着将身体挺得笔直,手死死握紧了手臂。
秦至臻收回了视线,站起身理了理衣襟和衣摆,淡淡道,“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都会来。你提的这件事——”她侧过头冲叶竹漪笑了一下,放荡不羁里透着威胁,“看你表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