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芊家楼下到小区外的车站,要经过一个街心花园。杨心跃闲不住,一跃跳到了花坛的矮栏上。那矮栏只有一块砖的宽度,杨心跃左扭右扭差点摔下来,赶忙张开双臂保持平衡。
待掌握好平衡后,她每一步都稳稳的踩在砖头上,后脚尖顶着前脚跟,一步步走得慢吞吞的。
钟可也不催她,她在上面走,他就在矮栏下面跟着她,一直小心注意着她的动静,若是她掉下来了,他能及时拉她一把。
杨心跃傲然叉腰:“钟可,我现在比你高了!”
从现在的角度看下去,刚好能看到男孩的发旋,她伸手戳戳它,发现男孩的发丝和他本人的性格一样。
“又软又细。”她评价。
钟可:“……什么又软又细?”
“头发啊,还能是什么呀。”
钟可不说话了。
女孩傻乎乎的。她怎么会知道身旁这个看似老实的男孩,也会做那些说不出口的青春期绮梦,而在那些缠绵的梦境中,“他”向“她”多角度全方位的展示了自己即不软更不细的东西。
钟可手心滚烫,他悄悄掐了自己一下:太阳还没下山呢,他不该在这时候想起那些会让他在清晨偷偷洗内裤的画面。
杨心跃见他一直没反应,以为他是累了:“你今天怎么这么没精神啊?昨天没睡好?我看你在白芊家也不怎么说话。”
杨心跃分心注意脚下的矮栏,待她走出好几步了,才发现钟可没有跟上来。
她疑惑的回头看去,只见男孩停在一树杨柳下,傍晚的夜风轻扬,柔韧的树枝在空中飘荡,枝条多情地抚过了男孩的肩膀。
杨心跃忽然看呆了。
她觉得自己也被那微风吹了起来,整个人化作一颗桃红色的气球,被风儿吹向了钟可的方向。
树叶沙沙,男孩定定看着她,声音清澈:“其实……只是白芊的话让我联想到了自己罢了。”
杨心跃不解。
钟可说:“你记不记得,你之前问过我,为什么我上一次高考没有考数学吗?我当时没有回答。”
杨心跃很聪明,她早就隐隐猜到了答案。可是她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不能被揭开的伤疤,所以她一直乖巧的站在那个答案外围,不想去触碰男孩的痛处。
她赶忙摆手:“没关系的,你要是不想说不用告诉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