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妍希望这一刻早点儿过去，实在是太煎熬了，她知道自己不会临时改口说我也喜欢你，但这种疼和窒息，她不想再继续了。

现实比好多次梦里的场面还要剜心，董妍忘了呼吸，憋得身心俱疼。秦嘉定的脸依旧好看，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像是无波无澜，可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他是想不到怎么办才好。

两人一时间谁都没说话，包间里隐隐传来楼下的震颤声，不知过了几秒，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三个数学系的男生先后走入，刚开始没看到门后面的人，自顾说笑，某一刻余光瞥见，侧头愣了一下，“你们在啊。”

董妍努力扯起唇角，笑了下，说不出来话。

秦嘉定问：“楼下好玩吗？”

“好玩儿，很多人，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嗯。”秦嘉定应了一声，率先迈步往门口方向走，其中一个男生笑着对董妍道：“姐一起下去玩儿吧？”

董妍笑着回：“你们去吧，我正好有点事儿。”

“那我们先下去了。”

一人拎了瓶喝的，三人连同秦嘉定一起往外走，董妍不敢正眼看，余光瞥见秦嘉定头也不回的身影，待到房门关上，她脸上的笑容慢慢退去，心很平静，一秒，两秒，三秒，董妍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大问题，没有撕心裂肺，只是整个人有点儿恍惚，像做了个很短的梦，梦里面秦嘉定跟她表白了。

原地站了一会儿，董妍鬼使神差的转身，走到落地窗前，从这里可以将楼下舞池一览无遗，但楼下看不到楼上，知晓那帮人的站位，董妍很快就发现人群中的秦嘉定，明明那么多人，他明明穿着一身黑，可是哪怕在昏暗的地方，他都耀眼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董妍肆无忌惮盯着秦嘉定的颀长背影，后反劲儿，心口刺痛猛然袭来，连带鼻子都有些发酸，他说喜欢她，她拒绝了，她竟然拒绝了，这种感觉不是天上掉馅儿饼她躲开了，也不是中了几个亿但彩票丢了，而是水里看月亮，近在咫尺，但她不能碰，碰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楼下音乐声是楼上的几十倍，陌生的男男女女站在同一个舞池里，跟着DJ晃动身体，荣昊和董泽看到秦嘉定下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没来得及说上话，已有打扮热辣的女孩子来到秦嘉定面前，专门对着他跳，示好之意昭然若揭。

周围很多人跟着起哄，追光灯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耀眼的白光直接落在跳舞的女孩身上，外面大冬天，女孩上身穿着连袖的露脐黑毛衣，下身短裙配长靴，毫不顾忌的在秦嘉定面前展现自己的美，无论是身材还是脸。

不知情的人瞎high，了解秦嘉定的人心惊肉跳，他们明知秦嘉定不好这口，而且……董妍呢？

之前他们两个不都在楼上吗？这会儿秦嘉定突然自己下来，董泽和荣昊又开始‘通灵’，此刻想的都是同一个问题，完了，出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