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佔说:“我先回去,晚点来看你。”
闵姜西本想说不用,结果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没说出来,眼看着秦佔离开病房,他才刚走,她忽然有点想他。
怪不得闵婕说,好女怕郎缠。
秦佔走后不到半个小时,风风火火的程双推门而入,闵姜西刚睡着,突然听到细微的声音,睁眼一看,程双正站在病床边吸鼻子。
闵姜西吓了一跳,连忙问:“你怎么了?”
程双红着眼睛道:“你俩怎么回事儿,一个刀伤一个脑震荡,还让不让人活了?”
闵姜西说:“浴池伤得重点儿,我没事儿。”
程双说:“刚才进来看你一动不动的躺着,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闵姜西:“……你能善良一点吗?”
程双抹了下眼泪,“你睡好了吗?不累的话我带你去隔壁。”
闵姜西两手一摊,“扶本宫下床。”
程双掀开被子,扶闵姜西起身的时候,嘴里面念叨,“你是不是今年犯太岁啊?”
这话搁着平时,闵姜西定是不屑一顾,但此时此刻,她向运势低头了,出声说:“你再带我去月老庙求平安?”
程双弯腰帮闵姜西穿拖鞋,“谁知道月老真就只管牵红线,搭把手保个平安能把他累着吗?”
突然说到牵红线,闵姜西一时无言,想到秦佔……如果真是这样,那月老也太灵了。
程双用轮椅把闵姜西推去隔壁,陆遇迟也醒着,旁若无人的指挥,“我要换白色的那套。”
程双从沙发上的袋子里拿出一套白色的纯棉睡衣,走到病床边,一边帮他脱病号服,一边道:“少爷,咱住院就别讲究这么多了行吗?”
陆遇迟说:“这衣服里面指定有腈纶,穿着痒。”
他右手臂受伤,缝了几十针,缠着厚厚的纱布,程双一看就红了眼,没有讲话。
陆遇迟抬眼逗她,“干嘛,二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儿小阵仗就受不了了?”
程双吸了下鼻子,陆遇迟说:“哎呦哎呦,铁公鸡流血不流泪,快点儿憋回去。”
程双一个没忍住乐出声,“滚,我刚酝酿好情绪。”
陆遇迟说:“不知道的还以为叫你给住院费呢。”
程双说:“我宁可给别人交一百万住院费,也不想你俩在这里面躺着。”
这是大实话,闵姜西跟陆遇迟从不怀疑。
程双给陆遇迟换睡衣,闵姜西坐在一旁,给他递了一块太阳饼,护工阿姨推门进来时,他正跟大爷似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程双背对门口,敲了敲陆遇迟的胸肌,说:“小伙身材挺棒的,虽然挂彩,但不影响整体美感。”
阿姨之前才见过倪欢来伺候病床,这么会儿又换了人,脸色一红的同时,不免感叹世风日下啊,这年头只要有一张好脸,就是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