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散去脸上的热,再看向并肩离去的一男一女,又想起曾与崔瑛有婚约的左无问,心里起了好奇心,可惜她前世遇到崔瑛时已是病入膏肓,要不然还能知道她究竟嫁于何人……
夜里,裴衍洲回来时,沈月溪便向他要回那条自己曾戴在他脖子上的红巾。
冷面郎君却是耍着无赖道:“阿月既给我戴了便是我的,不可收回。”
“那是我的,郎君戴着,我怕你被人笑话。”沈月溪拉着他的衣角,柔柔地撒着娇。
一贯吃她这一套的裴衍洲这一次却是坚决,“军中之人见了都说好看,如今每一个裴家军都有一条红巾,何况何人敢笑话我?夫人尽管放心。”
沈月溪总觉得裴衍洲的“夫人”二字带着揶揄之意,她哼唧了一声,再看向那面色柔和了不少的男子,越发大胆地要挠他痒痒,只是她哪里是裴衍洲的对手。
待到夜色漫漫,便只剩她戚戚然的讨饶与呜呜咽咽的娇吟了……
迷迷糊糊之中,沈月溪听到裴衍洲说道:“阿月,明日我们去洛阳。”
沈月溪不知他去洛阳为何事,只是裴衍洲在她身边时,她莫名心安,在朦胧睡意中点头应好。
第二日,等她彻底清醒时,沈月溪已坐在前往洛阳的马车之上。
豫州洛阳以文人墨客与牡丹花闻名天下,只可惜现在是冬日,难见艳冠天下的牡丹花。
裴衍洲带着沈月溪却没有往洛阳城去,而是走了山间小路,马车停在了一座道观前面,道观门前未挂匾额,只有两个道童守着。
其中一个道童说道:“可是裴信士?师父说今生最好还是不见,还请您回去。”
第六十八章
裴衍洲远道而来, 并不是他们一句话就能打发的,他客气地行了一礼,“还请通报紫阳道长, 汾东裴衍洲前来拜见。”
两个道童互看了一眼, 为难地说道:“师父不会见你的。”
沈月溪掀开马车前的挂帘,便看到裴衍洲冷冷地站在那里, 手扶在刀柄上,虽然不说话,却是气势逼人, 两个小道童被他吓得瑟瑟发抖。
她颇有些看不过去地喊道:“郎君,这位道长既然不愿意相见,便不勉强了……”
裴衍洲回眸对上沈月溪温柔的眉眼,手在刀柄上摩挲了数下, 向两个道童问道:“紫阳道长可还有说其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