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洲低头便咬了一下她的耳廓,似乎是存心让她看看他还能有多不正经,沈月溪轻呼了一声,娇娇地喊着:“你怎么这样……”
怀里的娘子如夏花灿烂,星眸如水波,只映着他一人的影子,润泽的红唇轻启,像是对他发出无声的邀请。
裴衍洲眸色深邃地看着她,恨不能此刻便将她拆骨入腹……
“主公、夫人,沈太守来了。”奈何沈南冲不合时宜地来了。
沈南冲是带着一群人来的。
他见裴衍洲来时脸色不大好,而跟在他身后的沈月溪一张脸庞红似晚霞,呵呵冷笑了两声,却十分热情地说道:“今日是阿月生辰,又是端阳节,外面热闹得很,还有龙舟赛,闷在家里做什么?”
裴衍洲面无表情地说道:“阿月她想在家……”
“好呀,我们去看龙舟赛。”沈月溪连声应道,她不爱顶着烈日外出,但是比起大白天关在房间里巫山云雨,她宁愿去外头凑热闹。
裴衍洲回头看向她,沈月溪对他眼中的不情愿心领神会,她又瞄了一眼沈南冲与那些平日经常来将军府的官员,拉着裴衍洲的衣角,娇声说道:“我想同郎君一起去看龙舟赛,晚上再在如宴楼宴请阿耶与几位将军,将崔娘子、左先生与陈将军都叫回来,可以吗,郎君?”
她的这一声“郎君”娇娇滴滴,如同江南的春风软酥得让人心醉,尤其是配上她那双水汪汪的眼眸含情凝视,裴衍洲没法拒绝,只是在心中叹了一声气,面无表情地点点头。
天下四分五裂,然而除了上一次被围之外,战火并未影响到汾东百姓的日子,他们依旧欢天喜地地过着端阳节,龙舟赛一如既往地热闹。
沈月溪站在岸边,看着这人声鼎沸的繁华,她眼中蓄满了笑意。
当裴衍洲的手揽在她的肩膀时,沈月溪挽起帷帽上的白纱,抬首朝着他浅浅一笑,“多谢郎君。”
“谢我什么?”裴衍洲盯着她的笑容。
“谢谢郎君那日及时回来救了我,救了汾东百姓。”沈月溪笑容满面,藏在衣袖下的手悄悄地勾住他的手指。
裴衍洲凝视着她弯成月牙的眉眼,眼里也多出了柔情,他反握住沈月溪的手,将她紧紧攥在手心里。
龙舟赛后,众人跟着去了如宴楼,酒桌之上,难免又是黄酒下肚,忘记了自己姓啥名谁,说话之间也没了分寸。
尤其是几个大老粗见着沈月溪吃相秀气,端着酒杯小口轻啄,并不像裴衍洲所说是个彪悍的,私下里嘀咕着。
喝得有几分醉的陈无悔仗着他与裴衍洲从小的交情,直爽地说道:“从前我保护过夫人,我就说夫人不是个彪的。”
陈无悔坐得离沈月溪不远,她能听得一清二楚,望向他那边,又听到另一个将领说道:“不过人不可貌相,沈太守看着儒雅还不是能打仗?夫人是沈太守之女,定也十分了得。”
又一个人接道:“我相信将军。”
沈月溪满是疑惑地看向裴衍洲,“他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