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
“我受了伤,阿月不照顾我吗?”裴衍洲反问道。
他看向沈月溪的眸色里隐隐有几分谴责,沈月溪招架不住,小声说道:“那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的,要好好养伤。”
裴衍洲没有吭声,沈月溪只当他默认下来,便也不再提去偏房睡的事,她瞄向他还在出血的伤口,问道:“郎君要么还是卧床修养?”
“如今兖州境内并不安稳,我不能叫别人知晓我受伤之事。”裴衍洲淡淡说着,又将沈月溪拉入自己怀中,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若是阿月改不过来,我便这般惩罚阿月。”
“你……”沈月溪被他咬得有些疼,气恼不过,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便报复地回咬了一口,贝齿磨过他的薄唇,咬了一个些许有些重的痕迹。
她却是不知,她这副模样更惹得裴衍洲心火难灭……
“阿月说得对,我该卧床一日。”裴衍洲忽地转了话锋,引来沈月溪的目光之后,又道,“阿月陪我。”
沈月溪面露犹豫,受伤的男子垂眸遮掩住眼中的黯淡,道:“就只今日。”
他受了这般重的伤却不能叫人知道,沈月溪心里又说不出的难受,他肯休息一日,她陪他便陪他吧……
沈月溪软下心来,反过来将裴衍洲拉到床上,一边说道:“我陪你,你好好躺着。”一边手执蒲扇,侧身半卧在床沿上。
裴衍洲难得一愣,女子这般的姿态,仿佛是在守候他一般,他心里起了暖意,想要伸手去揽沈月溪,沈月溪却早有准备地握住他的大手,轻声说道:“衍洲,要乖乖养伤,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好。”他终舍不得破坏她这一份心意,便这般躺在床上,由着她卧在外头,轻轻打扇。
夏日的风从窗外而来,撩起这一床的帘帐,半卧的美人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扇子,清风徐徐,入人心怀,吹得美人亦起了睡意,昏昏沉沉之间陪伴着裴衍洲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裴衍洲慢慢睁开眼眸,他将沉睡的沈月溪小心翼翼地抱到里面,在她的额前落下一吻。
等到沈月溪醒过来时,裴衍洲已经不在屋内了。
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连忙起身,便见到喜枝与彩云都守在外间,皱眉问道:“郎君什么时候离开的?”
彩云忙道:“没多久,沈太守与左先生都来了,主公正在书房议事。”
“哦。”沈月溪无可奈何地应了一声,也开始有些理解裴衍洲平日的喜怒不形于色,他有太多太多的事,便是受伤也不能好好养伤,“去嘱咐厨房炖个鸽子汤,再加些枸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