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开我!”沈月溪被裴衍洲的手臂钳制住细腰,无法起身,只得举起拳头便砸在他身上,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她打得自己气喘吁吁,手掌发痛,那可恶的男子却是纹丝不动。
她抬眸瞪向裴衍洲,喘着气说道:“你放开我,我要出去。”
裴衍洲的视线从沈月溪含水的杏眼移到她微张的红唇,再到那上下起伏的峰峦,默了一默,再看向外面天色,道:“申时过半,阿月要去哪里?”
“与你无关。”沈月溪气呼呼地说道。
裴衍洲到底放开了她,便见她戴了帷帽往将军府外走去,他跟在她的身后,亲自为她赶来马车。
沈月溪见他坐在车夫的位置上,皱着眉头道:“还请郎君去忙正事,我要去拜访故人。”
裴衍洲淡然道:“今日的正事便是护送娘子,娘子要去哪里?”
沈月溪并不想答他,转身便打算徒步离开,只是她的步伐哪里比得上裴衍洲,他从马车上一跃而下,两个跨步便追上她。
众目睽睽之下,便将她打横抱起,硬是抱到了马车之上。沈月溪还想再做挣扎,便听到他说道:“阿月想要被众人围观,我是不介意。”
“你……”沈月溪到底脸皮薄,见到门前的侍卫虽然低下头,却时不时半抬起头悄悄瞄过来,她一张粉脸便刷得通红。
她瞪了裴衍洲一眼,转身便往马车里去,进车厢的时候还不忘重重将帘子放下,以示自己的不满。
裴衍洲没有丝毫反应,依旧淡定地问道:“阿月要去哪里?”
等了一会儿,沈月溪才轻声开口:“我要去见见姚夫人。”
姚夫人与姚大姚三如今都还关在汾东的大牢里。
姚二郎为汾东而死,她总要去见见他的家人。她想到那时她寄宿在姚府时,姚夫人待她如亲女,十分和善。姚家虽出了姚潜这个匈奴奸细,可亦有姚仲青这样的儿郎,姚仲青在死时曾说过姚家其余人无辜,求他们放了他的家人……
裴衍洲扯着马缰的手稍许停顿了一下,并没有反对沈月溪,而是带着她去了汾东的大牢。
狱卒见到他们自然是点头哈腰,道:“林氏与姚大姚三是分开关押的,不知道大将军与夫人要先见哪一位?”
沈月溪道:“先去见姚……林夫人吧。”姚夫人本姓林,她想了想改成为林夫人。
林氏是女子,被单独关了一间牢房,她被关了近一个月,前些日子只是听狱卒说张崔联军围城,至于其他事情她并不知晓,甚至连沈南冲为何要抓他们姚家人,她亦是一概不知。
见到沈月溪过来,她并没有上前相迎或求饶,只是冷冷一笑:“昔日你沈家落难,我姚家顶着风险收留于你,谁能想到你沈家会有朝一日害我们姚家?我只问将军夫人一句,我家郎君与二郎如今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