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谭廷看着自己的妻,见她一晚上都没有主动跟自己说几句话,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会更是被子都盖好了要睡了,谭廷闷着,不得不地问了一句。
“宜珍还记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吗?”
他这么一问,见她才转头看了自己一眼。
“什么日子?”
果然不记得了。
谭廷抿着嘴没有说话,站在床帐前,低头看着她,慢慢解起了衣裳。
他今晚穿了一件华青色暗纹锦袍,精细的腰间束了皮质金边镶翡翠腰带。
项宜愣了一下看了过去,见他脸色稍沉,嘴角下压着,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她,解开了腰间的皮质腰带,信手扔到了一旁的交椅上。
项宜心下一跳,见他仍旧眼睛看着她不动,拉开了锦袍系带,整件长袍散了开来,而他紧接着又将中衣系带也扯了开来。
衣衫挂在肩头,自突出的喉结向下,脖颈锁骨和坚实的胸膛俱都坦露了出来,起伏着向下眼神直至收紧的裤间
项宜脊背都跟着紧了紧,呼吸都滞了一滞。
而他的目光看着她越发紧了。
庭院外的月亮圆圆的,洒下满院的光辉,亦悄然流转进了房中。
项宜终于想起来今日是什么日子了。
“大爷......”
男人脸色不变,嗓音却哑了几分,带着些微的不满,歪着头打量了她一眼。
“宜珍想起来了?”
项宜想起来了,抬眼看着他莫名有些想退缩。
而男人已经直接褪下那些衣衫,随手丢到了交椅上,俯身进了帐子。
项宜脸上热腾起来,而他伸手将她捞进了怀里......
房外安宁祥和,房内却起了疾风骤雨。
他今日不知怎么同往日全然不同,项宜渐渐迷糊了起来,由着帐中风吹雨打......
许久许久,疾风骤雨才慢慢停歇下来,项宜纷杂的思绪亦空了,只能由着他抱着清洗,又倚在了他肩头。
见到妻子迷迷糊糊地睡在他肩窝里,谭廷用件薄衫将她纤瘦的身子裹起来,拢在怀中,才稍稍松了口气。
只是,她心里到底都想些什么,缘何从来都不肯同他说一说呢?
*
京城一处宽阔宅院。
四下寂静无声,连鸟鸣虫鸣都像是被杀灭了一般销声匿迹。
程云献跪在只有气死风灯照出白光的庭院里,抬头向廊下的人看了过去。
廊下站着一个身着锦袍束玉带的中年男人,下半张脸被黑色纱巾遮住,让人看不到全脸。
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看了半晌,才嗓音阴沉地道了一句。
“要么进谭家,要么就入后宫与你姑母做伴,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