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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地未曾听闻的声音一下子从电话那头传过来的时候,陈方礼依旧有一种难以克制的心动,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因为这句平淡的陈方礼三个字而躁动起来。

王昭问:“你在吗?”

“我在。”陈方礼说。他第一次生出后悔的情绪,在这么昏暗的酒吧中,另一只手忍不住覆在了面上,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和不断颤抖的睫毛,下一秒似乎就要落下泪来,他声音颤抖说,“我在,王昭。”

陌生的男声通过电流传递到王昭的耳边,好像大多数长的好看的人嗓音也不差。也许是因为隔着重重,陈方礼声音里的脆弱也被递减了很多。

王昭其实也不知道说什么,她想让对方乖乖地让徐迎春送去医院,可是这句话说出来功利性和目的性太强。

另外一个影厅此时开了,有一大波行人从检票口走了进来,王昭往旁边走了一下,声音压低了一些,“陈方礼,你是不是喝醉了?”

“也许。”陈方礼说。

他也不太清楚自己是不是醉了。喝醉了的人从来不会说自己醉了,但是他也不太确定自己是否清醒。

他喃喃自语:“阿昭,我想你了。”他真的想她了,夜深人静时会想,独自一个人时会想。

只有喝醉了的人才有资格失去控制力,失去理智,可以做一些疯狂的事,这时候可以失去尊严。这是一个幌子,可以让他毫无顾忌地在对方面前说一些话。

他后悔了,当年不应该就那样确定地离开国内,不应该就那样确定地他会一直在原地等待。没有什么人会一成不变,除了死人。

终于在今天,他为他的自大和高傲付出了代价。

而走廊上的王昭却在听见这句话后眉头轻不可见地微微蹙了一下,是感觉到麻烦的神情。她因为电话那头男人的存在而感觉到烦恼,这就是女人的绝情。

看了一眼时间,她出来已经七八分钟了,再不回去她怕李贞观找了出来,于是她直接就装作并没有听见这句话,对那边说了一句:“我听迎春说你空腹喝了不少酒,脸色不太好,你跟她去一趟医院,检查一下身体,等我明天有了空再去医院看你。”

她声音温和,带着安抚,不想在此时把事情闹大,如果现代社会可以合法打晕一个人的话,王昭保证会毫不犹豫地让徐迎春直接下手把陈方礼这个人打晕了送去医院,省的费一番嘴皮子功夫。

陈方礼听见了她这段话,却不是很相信,他敏锐地察觉到了对面人一丝急于摆脱他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