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克瓦尔同步给妻子们翻译,翻译了很久,像是解释什么是电影,用手指的比划出一个长方形的框。
解释完以后,他继续问:“什么样的电影?”
宋郁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怎么样去描述,最后无奈地笑笑,“一个无聊的爱情故事。”
明明她是不怎么相信爱情的人,却依靠贩卖虚假的情感为生。
宋郁把手搭在燃烧的木头末端,温度烫人,提不起劲儿再去说连自己都觉得没意思的电影。
她转移话题问:“明天我还能来拍照吗?我会带更多好看的珠子。”
塔克瓦尔一愣,“可以是可以。但是你的那些珠子一定很贵重吧,拿来换这些照片……”
他没有族人的恐惧心理,明白照片就只是照片,所以哈瓦娜说用雷亚尔付钱拍照,他就在反对。
宋郁听到他同意自己的拍摄,轻轻笑了笑,语气认真道:“不会啊,灵魂可比这些值钱多了。”
此时天色已经全黑,只有一团团营火发出光亮,像是柔软的帷帐,拢住了人们。
裴祉坐在不远处的营火旁,旁边的巫医正在和他讲述治疗邪气入侵的方法。
女人温懒微哑的声音从嘈杂的环境里穿越过来,格外的清晰。
拍照会损害灵魂,就连塔克瓦尔都认为部族里愚昧落后的文化,她却全然地接受,用谨慎的态度去对待,尊重着这个社会的特殊面貌。
裴祉的眼眸低垂,盯着被营火烤干的褐色土地。
他手里玉米叶卷烟不知不觉燃到了最后,食指被火头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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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到现在,族人们几乎都聚集到了塔克瓦尔家的营火边,听宋郁聊外面的世界。
只剩下裴祉和年迈的老巫医坐在原地,好像对大家都觉得新鲜的事物一点不在意。
男人背对着她,背部挺得笔直,宽厚挺阔,白色衬衫被火光映出温暖的黄色。
仿佛在用默默无言的行为,来表达对于她的排斥,与外来文明做对抗。
“......”宋郁突然觉得讲再多也没意思。
她拍了拍手里沾着的灰烬,准备告别回营地。
哈瓦娜有些担忧地望向远处的天色,和塔克瓦尔说了什么。
塔克瓦尔点点头,指了指外面对宋郁说:“天太黑了,你不熟悉森林,我找人送你过去吧。”
部落里的人都在往家走,已婚的男人女人去到更远处的丛林里,做一些原始的爱情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