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魔絮絮之外。
——她被下了药。
又一次,同一个对手,下了另一种春药。
但她并不知道,下药的景玉柳为何要这么做,但敌意是一次又一次累积,不容得她回避。
她夹了夹腿,已经感觉到自己的亵裙有了湿痕。
还没等她权衡利弊,一阵刻意放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她静坐,提高了警惕。
来的是一个男子,宫服华丽,身姿却傲寒。
她很快识清那人是谁,怔松了一瞬,男子却推开了藏书阁的门,小心地走进来。夜半来这无人的藏书阁,显然是心有暗鬼。
他的行迹匆匆,黑暗里摸索着,一摸索就摸索到了那些安置珍品宝物的匣子。
它们是宝物,却也不是长生不老药的药材。
她吐出一口气,还是站起身了,踏出的步子在万籁俱寂下尤为刺耳。
“谁?!”
男子的身形一晃,语气里已经失去了平时的分寸。
她握住了臂膀,克制身体里开始喧嚣的渴意,现身道:“我。”
然后就是长久的沉寂。
她只能看见男子的身形,男子亦看不清她的神情,但眼下这个状况,却是狭路相逢。
“兰慎侯,是你么?”她说了一句废话,但语气里没有不屑和恼怒。
她对他一贯是不屑和恼怒的,折磨时才会带上另一种色彩。
他深知这一点,也知现在的状况只有面对,容不得逃避。
“长皇姬殿下。”
他站直了身形,不动也不怵,语气又恢复了平日的冷淡。景玉柯看那道影子,明明掩饰完美,她却感觉到他的挫败。
景玉柯本应该盘问他来这里的目的,但一切都很显而易见。
能让他冒死来这藏宝阁找东西,除了他的女儿景玉机还会有谁?
他对她的隐忍,亦是为了景玉机。
诘问的话语凝在舌尖,其实除了挫伤他的锐气和傲气,并没有什么意义了,她努力睁了睁眼,比迫自己清醒一些:“是二皇妹让你来的么?”
她说话有惯常的节奏,好听又入耳,佛口蛇心,但这一次却很轻。因为这寂静的黑暗,少女的声音轻得尤其明显。
有种温柔的错觉。
“是。”他放弃了,语气里颓然下去,证据确凿,他没什么能辩白的。也许也是过往的经历告诉他,辩白会让他沦落得更快。
他已经是她掌中之物,只要心还是自己的,还能秉持一颗心活下去。
她的脑袋动了动,看向门口,门隙依旧平静。
“告诉我,她要拿什么。只要你告诉我,我就让你拿。”很快下体的空虚又涌了上来,让她起了一层阴郁之气,为了不让面前的男子发现她的窘迫,说完话她又重新坐在那一排书架边。
他只能看见她微微晃动的裙裾,弯刀一般在磨他的心。
景玉柯看不到傅兰慎,但她知道他在考量,在踌躇,这次她没有戏弄,没有算计,只是木然等他的回音。
她的手指不自觉隔着宫服肉捻自己的私处。
“我可以告诉殿下……是凝魄。”
男子的声音入耳,她仰头,嘴边浮现一丝不解又自嘲的微笑——凝魄玉——不知道她这个妹妹又在追求什么。
景玉机有天赋,有能力,却没有身为颢国皇姬的志向。
她追求什么,谁也不知道,但儒艮紫河车被盗一事,景玉柯却看到她的另一面,原来她也会用Y谋,而非艳谋,原来她有意避世的态度,避的只是颢国的大业。
她无声笑了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笑,只是对傅兰慎道:“你走吧。”
良久,却没有傅兰慎的脚步声。
因为他没有听她的话,景玉柯便知道他已经觉察出她的古怪,他巴不得走,巴不得逃离她,但是他却没有动。
她躲在这里降火,没有理由让傅兰慎这样男侯清楚里面的Y私。
两人都没了声音。
但在景玉柯的耳力里,又听见匆匆的脚步声,好些个仆从在奔波交谈,像是从宴席间赶往何处,她听得不连贯。
只听见有人在说“后宫”、“有染”、“皇姬”、“彻查”,四个词已经是闻风丧胆的诡局。
她眉锋一厉,原来啊原来,景玉柳是要在这上面做文章。
景玉柯强撑着力气站起来,此时又有人点火而来,火光丛丛,向着的却是藏书阁。
她们在喊:“查!”
傅兰慎看过去,眼眸里跳动着那晃动剧烈的火光,饶是他气质傲寒,却定住了身子。
那道道黑影已经覆上了门窗,他的喉咙仿佛被生生掐住。
这里破了门,那就坐实了,二皇姬的父侯在和长皇姬合J……
罪行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