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惦念的一直是那个男人。
她生于宜国,长于宜国,她应该心许宜国的热血男儿,但她偏偏见着了一个女尊国家的男子。
他和宜国的男子截然相反,是生吃女人心的妖孽。
无需威比利诱,她和神医谷的姐妹就在为颢国做事,为的就是能够再一次见到那人。
见到了,碰到了,虽然什么也改变不了,却像是毒瘾发作,缓一缓也好。
她和姐妹们来到有意阁,又到了她魂牵梦绕之地,二十几岁她来过一次,那次是机缘,这次却是她们煞费苦心。
“带来了吗?”
门口的人问她们。
“带来了,就在这里。”X急的女人从旁参一脚,抢先把东西给了门口的人。
黑袍下的其他女人,都面露讽刺,这女人有夫有子,这次却仍旧把命豁出来找寻这东西。
门口的人看了一眼包裹,眼睛映出了一点黄色,便拉开门让她们进去了。
门一打开,她们的眼睛就被金光照耀,比起十几年前,这里修缮得更为奢靡,但她们的眼神,却都搁在那中央,在那男子身上。
男子衣着素净,但容颜气质,竟然比十几年前还要盛放。
入魔了一般,只是瞧着,竟然生出了一些少女时期的羞怯,好些都把身上的黑袍脱了,女人各自心照不宣,但从头到尾都打理得精致。
“东西呢?”男子漠然,眼底寒霜冷俏,也许他记得她们,也许不记得,但这样的疑问,也只敢卑微地藏在心里。
参过一脚的女人,又来参一脚,她连忙把怀里的包裹献上去,小声讨好:“君后,在这里。”
见男子没有伸手,那女人又把东西放在地上,哈着腰打开。
“不是……”男子还没把话语道尽,弯腰的女人却已经发现了端倪。
“不是紫河车!”她吃惊叫喊起来,众人纷纷围上前查看。
这一围,就困住了台上的男子,有如那无数次被异性掳掠轮奸的场景。
他隐隐发抖,又高声说了一句:“不是,就没有什么好商量的。”
女人们开始躁动,互相指责,怒目而视。
“是你要看好的东西,什么时候给人掉了包?”
“不可能!我一直拿着!”
“肯定是那日在延锦城……”
七嘴八舌的互相怨恨并没有延续很久,突兀的,她们都止住了口,长久的默契和共存,竟然让她们同时把目光放在台子上的男子身上。
他,一直是女人的饵。
颢国的男子都不会武功,就算是食言,她们其实可以做的,可以做她们心心念念的事情。
沈俪彦笑了,笑得却是自己的惨淡,似乎读懂了她们眼底的龌龊。
突然有个女人动了,以为是个急色的,看清了自己的命运,沈俪彦闭起了眼,但,却听到很清的声音,好像刚刚并没有听见到她在争辩。
她善思好问,问着:“为什么说这不是紫河车呢?”
她的声音过于年轻了。
“算了,你们就先睡一觉,我来问问他吧。”
这话真的无头无尾,在沈俪彦的惊异里,周围几个女人却一时间都跌躺在地上,昏厥了一般。,总会用在刀刃上。
男子身形微凝。
“真是难得见你一面呢,君后。”她摘下头上的黑袍,露出艳丽藏锋的脸庞,她看向他,又明显看到沈俪彦眼神里的诧异和陌生。
他常年见人都是隔着红帐见的,但那并不会让他像后天失明的喻书珩,竭力锻炼自己的耳力和嗅觉。即使景玉柯出现在他面前过,露过声音,但他并不记得她是谁。
谁来,谁出现,也没什么两样,他都会是这样的神色。
“你是谁?”他问,神情却不紧张和戒备。
这男人虽然有张好皮相,但心里头实在被磋磨得麻木不仁。
“君后,不记得我了么?”
她蹲下身,盯着地上摊开的包裹,明明是上好的紫河车,她们却都咬定不是,但这一路上,草草看了几眼,又都能蒙混过关。
真是蹊跷。
天地之先,阴阳之祖,乾坤之始,胚胎将兆,九九数足,胎儿则乘而载之。紫河车,就是人之胎盘。
沈俪彦和她离得近了,就连她碧玉脸庞上的绒毛都看得分明,那轮廓总有一道打在他心上。
和他最厌恶的女人几分相像。
“你是皇姬?!”
他站起来,其实他身姿标准,身长九尺,但并不威严高大,可能是生得Y柔,美如妖孽,女人见他,就想他做膝边的禁脔男宠,而不是一个值得仰视的男人。
没想到这一点,对那些男尊国的女子亦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