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自己,一条月白色的中袖连衣裙,麻花辫垂在身侧,怀里捧着一束花,怎么看都像被土匪强抢回去压寨的良家妇女。
桑音音小小窘迫了一下,一边聂根见她不说话,还以为她不敢上马,干脆揽着她的腰,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将钢管随意折叠收起,跨上了马背。
“聂根哥!”
桑音音猝不及防被他带上了马背,整个人只有尾椎那块儿贴在马背上,被迫将力量依在聂根怀里,瞬间紧张了起来——
聂根如今缺了左腿,右腿上的伤也没有好全,带着她骑马已经很勉强了,还不让她坐好,万一两个人摔下来怎么办。
聂根知道桑音音的顾虑,薄唇贴在她耳侧,声音性感,“放松。”
他一手拉紧了缰绳,夹了下马腹,黑色的骏马就哒哒哒地跑了起来。
桑音音双手搂紧了聂根的脖颈,实在是难以想象这个男人竟然真的带她骑起了马,她睁开眼,耳边掠过一阵阵凉风,看见他们路过一丛丛热烈盛开的花朵,一路扬起尘灰和花瓣。
绕着湖泊跑了半圈,又爬了一个小山坡,冲下了一条长长的土路,骏马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
桑音音被颠的七荤八素,麻花辫都乱了。
聂根抱着她下了马,大掌去擦她额上被吓出来的冷汗,“这么不禁颠?”
桑音音:“……”
她没理他,转身躲开了他粗糙的手指,一抬眼,看见了一条种满了白桦树的小道。
每一颗白桦树下,都摆着一捧花束,红的粉的紫的,每一束都很花里花哨,树上还用红绸带帮着大红花,非常非常非常土。
聂根得意地扬起眉眼,“怎么样,哥没骗你吧,真的是从路上捡的。”
桑音音快绷不住了。
她走到一棵树下,挑了一束红玫瑰和满天星的花束,听到聂根若有所思道,“这束就两个颜色,你喜欢这种的?”
桑音音:“……”
合着他的审美是觉得花的颜色越多就越好看吗?
看到她的眼神,聂根轻咳一声,“走吧。”
桑音音说,“去哪?”
聂根勾了勾唇,栓好了马,“你猜。”
桑音音:“……”
她有点摸不准聂根想做什么,但看看他的穿着和今天的举动,结合赵虎‘度蜜月’的话,难道,是打算跟她坦白?
或者……
求婚?
心底浮起这个念头,桑音音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脸颊也红了,抬眼望着他,声音都软了下来,“那你带我去。”
她双眸亮晶晶的,一直到聂根带着她走进了一个隐蔽的山洞中,指着从山谷上垂下来的藤条说,“荡过去就到了。”
桑音音低头看了看十多米高的水潭,又抬头看了看对面一个黑漆漆的山洞,想着自己要像人猿泰山一样拉着藤条荡到对面去,顿时毫无期待,“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