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两秒,像是等到了桑音音的回答,掀了掀眼皮,耍流氓一样吹了声口哨,“就知道你没想,过来,亲一口,亲一口就原谅你了……”
他说着,慢慢阖上了眼睛,呼吸放缓,像是在等她亲,又像是睡着了。
桑音音眼前的视线变得模糊,她一低头,泪珠就丢人的一串一串往下掉。
她趴在他胸膛,一声一声听他的心跳。
那样热烈的、澎湃迅疾的心跳,在一片枯寂的森林里,像生了锈的刀,咚,咚,每一下都犹如钢铁铿鸣。
桑音音仔仔细细地确认了他身上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口,只是睡着了而不是陷入了昏迷,才觉得冰凉的手脚渐渐恢复了一些知觉。
“你不回来,我怎么亲你。”她小声地说了句,抬手去抚聂根因为疼痛而紧皱的断眉,犹豫了片刻,还是弯下了腰,吻了下这个不讲道理的男人。
他紧抿的唇上带着粗粝的血痂,亲起来滋味没有以前好。
苦苦的。
……
影像还剩下60秒的时候,桑音音听到身后传来了赵三豹的声音。
她寻声走到巨木后,看见了一丛燃起的篝火。
篝火中间架起了一口铁锅,里面炖着一些肉干,一看就是她塞给聂根的。
铁锅四周坐了六七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地上还躺着十几个伤患。
赵三豹脸色苍白,“玛德,这次任务也太变态了,怎么想的啊,不能因为我们厉害就把我们往死里用啊。”
长月也在一边阴测测地笑,“怎么,你想当逃兵?”
赵三豹脸一下就绿了,“谁要当逃兵了?你他娘的找死是不是?!”
“好了,吵什么吵!”赵虎吼了一声,“你们知足吧,你以为你不找上门人家就不会对你动手,狗日的做大梦呢,那东西那么厉害,我们不出手,要死多少人?”
“这次上头好歹还有火力支持,要我说,他娘的咱们就干。”
赵虎情绪一下激动了起来,“干完这一票,咱们下半辈子都吃喝不愁!”
桑音音:“……”
她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总感觉这像坏蛋在密谋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