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顿了顿,“只有你院子里可以打地铺,晚上我、大哥还有爸挤一挤,其他人住你院子里,妈说,今晚和两个婶子一起在你屋里睡,你俩睡床,她们打地铺。”
桑音音:“……知道了。”
桑淮说,“那你快点把屋子收拾一下,等下妈他们洗好澡就过来了。”
桑音音点了点头,等自家二哥走了,没忍住叹了口气。
她并不喜欢和别人一起睡,屋子也不大,一下挤进来四个人,怕是起夜都不太方便,只是现在情况特殊,只能先忍忍了。
聂根斜眼看了眼她的床,完全忘了昨天晚上他是怎么挤在桑音音身边的,“这么小的床怎么睡两个人?”
桑音音说,“挤一挤就行了。”
聂根挑了挑眉,没耽误她的事,转身到院子里打了井水,把一篮子树莓给洗了。
等桑音音收拾好屋子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大反派坐在她的秋千上吃树莓。
他个子很高,两条大长腿委屈地曲着,桑音音坐着能晃荡起来的秋千被他坐的跟个小板凳一样,纹丝不动。
聂根见她出来,提着一篮子树莓站了起来。
他走到她面前,把一颗刚咬了一小口的树莓递到她唇边,“这颗甜。”
树莓的汁液红彤彤的汁液顺着唇瓣滴落,桑音音张嘴舔了下。
红色的果汁流入口中,她才刚尝到一点甜味,聂根的手腕一抖,那颗汁液饱满的树莓就那么直直地掉在了地上。
桑音音:“……”
聂根:“……手滑。”
他说着,又捏起了一颗树莓,先咬了一小口,觉得很涩,一点也不甜,干脆就自己吃了,然后捏起了下一颗。
桑音音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一连吃了五六颗树莓,眉头越皱越紧,表情越来越凶。
吃到第十二颗没怎么熟的树莓,聂根明显焦躁了起来,眼神快要能杀人了。
桑音音看的好笑,从篮子里捏了一颗树莓,学着他的样子咬了一小口。
香甜的汁液涌入舌尖,这一颗熟透了。
她将那颗树莓举起,递到他唇边,“聂根哥,这颗甜。”
聂根唇齿都是苦涩的,他听到小姑娘的声音,低头看她。
太阳落山了,月亮露了个头,天很黑,又没那么黑。
晚风吹动着烛光摇曳、树叶沙沙,秋千藤条不远处的草垛里,飞过两只萤火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