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得直甩袖子,转身便走。
等着合上房门之后,陆离背着门深吸了口气,悄悄地打开一条缝隙来,探头探脑的像个小松鼠,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带着光,冲着晏文弯了起来:“晏老师可以了吗?”
晏文看得一愣一愣的。
这还是头一次近距离地看陆离发脾气。
虽然演戏成分居多,可还是让晏文怔愣了好一瞬,直到陆离又笑眯眯地看向自己,她这才恍恍忽忽地点头。
晏文极擅长细节模仿,一旦陆离给自己示范了一遍,她脑子里就跟过电影一样,一一回放,重现。
陆离又同晏文互换了身份,小心地攀爬上了晏文的手腕,顶着一张留有红痕的脸,用脸侧轻轻地蹭着晏文:“晏老师就像刚刚同宗郁秋生气那样,再气一气,想一想,情绪就到了。”
这不提倒也罢了,陆离一提起刚刚晏文所见,钟灵秀同宗郁秋纠葛缠绕,气便向上疯长,猛地就霸占了晏文的每一寸神经,叫嚣着,不安着!
晏文冷下脸来,一扫刚刚的迷茫,一双冰冷的眼里像是淬着寒冰,愈发让人心生惧意,不敢靠近。
她将嘴角向下又沉了两分,眼中带着来不及散去的怒火,像是燃起葱葱草原,乍然就将晏文拉进了另一重世界里。
陆离小心地,缠着晏文的手微微松了松,脑袋也不敢向前探了,只微微后离,等着晏文的怒意来袭。
晏文冷着脸,猛地将门一推开,像是手上缠了什么小怪物一般,拎提着钟灵秀的七寸,先是抬眼瞥了一番被抽得神魂不清的钟灵秀,一想到刚刚钟灵秀不知羞耻,逡巡而上,叼咬着对方脖颈时的模样,掀起眼皮来,媚意四溢,从眼角边流露而出,怎的不生怒意。
她奋而将钟灵秀往床榻上一扔,被狠狠掼在床上的钟灵秀受疼,嘤嘤唧唧地将自己原就小的蛇身盘成了一圈又一圈,蜷进了被子当中,连个头都看不到。
司娴自上而下,端于云尖,扫了钟灵秀一眼,不开口,也不再多瞧,将房门猛地一关,合闭紧实。
她伸手一抬,整个小屋舍被封上了印,外人进不去,钟灵秀逃不出。
她这才抿着下耷的唇角,回了自己的屋。
待到司娴再次站在钟灵秀门口时,屋里的小白蛇又独自熬过了令人难耐的情劫。
司娴推开房门,房间里黑泱泱的一片,那小白蛇还蜷在被角当中,同前几日司娴走时一模一样。
她好似自暴自弃了一般,不曾动弹,咬牙一寸寸,一分分,从炼狱当中活了过来。
司娴走过去,将小白蛇蛇身脱去,露出钟灵秀惨白惨白的脸来,额前长发濡着湿意,眼睫上也不知是挂的汗,还是泪,湿漉漉的,一条小白蛇活像是从水当中捞出来的一般。
手脚冰凉,被司娴小心地放进被子当中。
司娴正抓着钟灵秀的手,将其放入被子,却被钟灵秀一把反抓在了掌心。
钟灵秀掀开眼,眼里笼着一层湿漉漉的潮意,一见是司娴,眼眶也跟着红了,抓着司娴的手更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