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晨拍拍她的手,无奈的笑了下:“都这么大人了还跟我撒娇呢……”
“妈……”
“嗯?”
“对不起,我肯定特让您失望……”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 朱晨顿住手,心里不是滋味,瞟了眼神色没落的程溪,“这么多年了,头一次打你,你也别怪妈,我那是一时接受不了,太生气了!”
“不会。”
“嗯,你也别多想了,过日子,哪有一帆风顺的。”
“那我跟孟平川的事……”
“现在不提这事。”朱晨松口气,“我早发现小孟对你有意思,我当是他单方面的,也就没放在心上,哎,可我没想到你会对他……”
程溪垂下头不作声。
也不再为自己辩解,但看向朱晨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怯懦。
朱晨叹了口气,转身先走。
见朱晨态度冷静不少,程溪心情也稍微放松了些。
即便前有悬崖峭壁,尚可及时勒马。
她也只愿意走来时旧路,纵使荆棘密布,但只要与爱情同路,那满身风尘,再走一遍坎坷又如何?
尽兴爱一场,值了。
——
到下半夜,程卿凌睡醒,头还是沉的,整个人笨拙地坐起来,扶着头,从胸口泛起一股恶心,怕影响周围病友休息,程卿凌下了床踉跄了几下直往病房外的厕所跑。
脚上的拖鞋只穿反了一只,一阵晕眩,要说高血压也不是什么大毛病,但犯起倔来偏偏折腾得人站都站不稳。
“小心。”
程卿凌路上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幸好整条手臂被人迅速拉扯住,他回头道谢,看清人时嘴角的笑意倏然凝住:“你还没走?”
“嗯。”
程卿凌往他身后探了眼,没见到人。
孟平川说:“护士给小溪在隔壁找了张空床,她刚睡下。”
程卿凌嘴里一阵腥咸,急着甩开他的手,一猛子扎到厕所水池边,呕吐得周身发颤,孟平川后到,手里拿了纸巾和水。
“站过去!别看着我吐!”
程卿凌压着嗓子一声斥责,他涨红了脸,话还没说完头又低到水池边,干呕了两声,分不清腰腹哪里疼,统统被缝纫机绞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