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宁:“快去!”
苏邈不放心顾钰衡这个不靠谱的,转身跟上他一起。
顾钰衡一离开,枫林院恢复了死寂。
顾时宁摊着不知该摆哪里的双手,扯了扯嘴角,艰难地笑了笑,“长於哥哥,那我回去了。”
顾长於平静地说:“先止血。”
“不、不用了吧,大夫很快就到。”顾时宁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顾长於沉默了很久,看着她的目光复杂难辨,半晌才淡淡道:“你有这么怕我?”
当然怕啊,不怕命都要没了。
时宁怯生生地说:“没、没有。”
枫林院里一个丫鬟侍从也没有,顾长於亲力亲为,打来一盆清水。
拉过时宁血肉模糊的小手,用镊子将扎进手掌的细碎瓷片取出。
他的手很凉,时宁咬牙一声不吭,面色苍白。
直到洒上止血药的时候,时宁终于忍不住,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小脸拧成一团。
顾长於轻瞥她一眼,“原来你还知道疼?”
他印象里的顾时宁,可是一点疼都忍不了,擦破了点皮,就能嗷嗷到整个将军府都听见。
从什么时候候起,他的这个妹妹变得不一样了呢?
简单处理完伤口,顾长於拉起时宁,让她站到角落,“不要动。”
时宁乖乖哦了一声,罚站似的一动不动,默默地看未来尊贵的丞相大人取来簸箕扫帚,利落地将满地的碎瓷片和残花清理干净。
顾时宁的心情很复杂,顾长於白月光留下的唯一信物成垃圾了。
盯着他清冷孤拔的背影,没了阿招,枫林院里只剩下他一人,时宁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原主真不是东西,活活拆散了一对苦命鸳鸯,这个自救难度简直是地狱级别。
“阿姐——刘大夫来了。”
顾钰衡嫌马车太慢,一路骑马将大夫驮回了将军府,刘大夫一把老骨头差点没给颠散了架。
刘大夫扶着树晃了晃脑袋,赶忙打开药箱,替时宁处理伤口。
“刘大夫你轻一点啊。”
“怎么样了刘大夫,伤口严不严重啊,会不会留疤啊?”
“刘大夫怎么还没好啊?”
顾钰衡紧张地问个没完。
在刘大夫的耐心值消耗完毕之前,苏邈及时捂住了他的嘴拖走。
不让他围着大夫,顾钰衡便去挑衅顾长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