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色道:“叶侍郎、叶柏,私以为,我拥有可以与其他人往来、不受管束的自由,对吗?”
这一番话说出来,叶简与叶柏同时面上一黯。
尤其是叶柏,他往日听习惯了孟桑唤他“叶小郎君”“叶监生”和“阿柏”,冷不丁从对方口中听见自己的全名,更为羞愧。
他啊,就差找来铲子挖个洞,将自个儿埋进去了!
父子俩对视一眼,两双眼眸中同时闪过心虚,然后又齐刷刷扭头望向孟桑。
叶简态度诚恳:“是我一时冲动、思虑不周,任桑娘责罚。”
叶柏紧接着道歉:“阿姐,阿柏错了……”
小郎君紧张地觑着孟桑脸色,小心翼翼道:“阿姐怎么罚我都行!求你不要生阿柏的气,阿柏再也不敢了。”
一大一小相貌相似,道歉时的神色也一般无二,瞧着都很真诚又可怜。
瞧见这幅场景,孟桑心中的恼意已经消减大半,面色缓和许多。
“这不仅涉及我一人,谢青章也涉及其中。”
“不过,此事皆因我而起。如若今日不是我,你们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所以此事我也该担责。待会儿,我会代你们与谢青章致歉。”
话音未落,叶简开口打断:“桑娘,一人做事一人当,哪有让你替我们致歉的道理。”
叶柏也跟着点头:“阿姐,阿柏会自个儿与谢司业道歉的。”
见他们神色坚决,孟桑莞尔,扬声唤谢青章过来。
听到孟桑唤他,谢青章亲自端着木托盘过来。托盘上头装有三盏煮好的茶水,尚且热乎着,茶沫未消。
他先将三盏茶分别摆到孟桑等人面前,然后才浅笑着望向孟桑,温声问:“怎么了?”
没等孟桑说话,叶简父子双双朝向他,一前一后开口致歉。
叶简叉手道:“谢司业,今日是我们父子的不对,扰了你与桑娘的兴致。”
叶柏跟着叶简一起叉起手,垂头丧气道:“学生错了,请谢司业责罚。”
适才谢青章坐得离这处远些,没听见孟桑三人之间的对谈。
听见叶家父子致歉时,他一开始有些愣怔,随后才回过神来,心平气和道:“无妨的,二位也是牵挂桑娘才会如此。纵使起初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到眼下都已经想开,二位不必挂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