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不是此人早就存了“贼心”,但是一直憋着吧!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的谢司业!
想着想着,孟桑又生出些烦恼,无声叹气。
她这两辈子加起来,少说也有四十岁了,但从没谈过恋爱。
眼下,她虽然能感觉出自己对谢青章存了一些好感,但是又没有那般确定,总觉得还差了一点什么。
谢青章察觉到异样,抬眸望过来,有些不解:“怎么了?”
“啊?没什么,”孟桑连忙收起心底那些奇怪念头,指了下开水白菜,“别看这汤汁清透,实则用的是吊了多个时辰的高汤,吃着鲜美得很。你尝尝?应当是对你胃口的。”
“好。”谢青章颔首,夹了一筷子开水白菜送至唇边,微微低头咬了一口。
果然如孟桑所言,这道吃食的滋味极为鲜美。
白菜本身就是清甜的,被咀嚼时会蹦出些许汁水。在经过蒸煮后,内外都吸饱了高汤,完完全全入了味。吃时,能品到十分浓厚的香味,鲜到咋舌。
而坐在他对面的孟桑,正在专心致志朝着大盘鸡发起猛攻。
酱香浓郁的鸡肉,吃着一点也不塞牙;土豆被炖得很软糯,用力一挤压就会散掉,沙沙的口感很是有趣。
而最让孟桑欲罢不能的,还得是底下铺着的宽面。
经过大盘鸡汤汁的浸润,宽面的表面油光滑亮。它被从盘中夹出来时,面身上还挂着许多汤汁,一点点顺着往下淌。
孟桑连忙抓起陶碗,放到盘边守着,以免面条上的汤汁滴到桌上。
等到宽面安然无恙地躺到碗里,孟桑这才坐正,喜滋滋地开吃。
这种扯出来的宽面,经过了摔打,自然而然就带上了一丝韧劲。送去口中咀嚼时,能清晰感受到这宽面有多么的劲道。
醇厚质朴的面香为主,大盘鸡自带的酱香为辅,两者相辅相成,尝来风味极佳。
谢青章看着孟桑吃到杏眼弯起,他自个儿心里头也生出无限暖意与满足,仿佛只要这样静静瞧着对方用吃食,就是最欢喜的事了。
他取过一旁的干净陶碗,往里头舀了些西湖牛肉羹,将汤碗轻轻放到孟桑手边。
孟桑正在嗦着面条,见状,朝谢青章眨了眨眼,以表谢意。
此处的二人,静静地用着吃食。而不远处的监生们闹腾着、哀求着,软磨硬泡地想让许平等人分一些吃食给他们。
坐在其中的叶柏不胜其扰,憋出浑身冷气,冻走数位垂涎吃食的监生。一转头,他就瞧见了其乐融融用着吃食的孟桑二人。
叶柏远远瞧着此景,心中浮现无数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