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牢牢黏在吃了一半的鸡蛋灌饼上头:“这就是百味食肆新出的朝食?怎么没听温六郎提起过?”
此言一出,周围大部分官员立马竖起耳朵,等着谢青章的回答。
谢青章咽下口中食物,掀开眼皮子望向友人:“这是下月要上的新朝食,名唤鸡蛋灌饼。”
新朝食鸡蛋灌饼!
薛父等人立马将这名字牢牢记下,准备吩咐家中少年郎届时去买。其余支持捉钱的官员,心中越发煎熬。
一听这名,再细瞧那饼皮,汤贺与王离顿时明白其中妙处。
汤贺眼中一亮,轻笑道:“估摸是两张面皮里灌了鸡蛋?倒真是一种新奇的吃法。”
而王离心思转得快,笑呵呵地凑近:“修远,可否行个方便,以后也帮我和雁秋……”
“不。”谢青章果断拒绝。
王离面色一僵,偷偷摸摸捣了一下身侧的汤贺。
汤贺会意,轻咳一声,用只有三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修远,你们百味食肆的吃食着实有些贵,我这还得给珍娘存嫁妆呢!”
谢青章一顿,立马改了口:“以后朝参日,你只管来拿。”
一旁的王离当即睁大双眼,恼道:“我就不用给家中大郎筹备聘礼吗!”
谢青章充耳不闻,继续啃鸡蛋灌饼。而汤贺秉持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安之若素地顶着好友失望的目光,坐下享用杂粮煎饼。
没一会儿,便到了进宫的时辰。
官员们漱过口,又含了口檀,方才三五成群地往望福门而去。
谢青章三人慢了一步,恰好与叶怀信等人撞上。
叶怀信扫了他一眼,不喜不怒道:“修远近日来很重口腹之欲。”
谢青章眉眼淡淡,叉手行礼:“人食五谷,修远亦不能免之。”
叶怀信微微眯眼,没有说话。
周围人面面相觑,并未贸然插手这一老一少的事。
这二人之间虽不曾行过拜师礼,但叶怀信也确实教过谢青章一些为人之道、为官之道,因而谢青章一向都对叶怀信执了半个弟子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