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孟桑听见昭宁长公主说要在劝动守旧派官员的事儿上出力,不由追问:“姨母做了什么?”
昭宁长公主凤眸一挑,意味深长道:“真想给这些守旧派官员添麻烦,不但要从监生那处着手,也不能落下后宅啊。”
孟桑恍然大悟,而窗外的谢青章哑然失笑。
两个时辰前,政事堂。
虽然今日是放旬假的日子,但是包括叶怀信在内的朝廷忠臣依旧不得休息。尤其是前几日国子祭酒沈道公然提出“要在国子监施行承包制”后,他们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日日争辩不休。
眼下,叶怀信等一干宰相并其余重臣从政事堂走出,口中还在谈论着明日朝会要如何驳回承包制。
一位圆脸略胖的紫衣高官缓声道:“叶相安心,明日朝会之事都已安排妥当,必能一举驳回沈仲公。”
这位是吏部尚书田齐,也是本次有关承包与捉钱之争中,除了叶怀信以外,最为支持后者的重臣之一。
有人嗤道:“沈仲公年岁大了,到底有些糊涂。这捉钱之制延续百年,自有其道理,如何轻易能替得?遑论还要以商贾之事来替,实在荒唐。”
“已过致仕的年岁,早该回去享天伦之乐,偏偏要留下将国子监和朝堂搅弄的乌七八糟,哼!”
亦有人补充:“听闻御史台那边的谏官也会进言,不但要驳斥一番沈仲公,也会能劝圣人放下要取缔捉钱之制的念头。”
叶怀信面色沉着,淡道:“国子监乃求学之地,自不好让沈道胡来。今日是旬假,诸位同僚不若先回府中,明日朝会再一并上谏。”
众人快走至宫门口,瞧见了各家守在那儿的仆役。他们互相见过礼,便各自归家,路上都在盘算明日朝会要如何痛声怒骂沈道与承包制。
田尚书近些年腿脚不好,出行多乘马车。
他在家中仆役的搀扶下,进了马车坐稳,出声问道:“台元可从国子监回来了?”
车外仆役恭声回禀:“二郎已回了府中。仆役传信来,说是二郎一直在寻您。”
田尚书哼笑,眉眼流露出慈爱:“这个不着调的二郎,读书不成,但还算孝顺。走,快些回府。”
“喏。”仆役应道。
另一厢,田肃正眼巴巴地守在田府大门边,怀里揣着半包辣条,手里举着锅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