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那根本就不是猪糠,甚至可与东市大酒楼比肩。
一时间,田肃等人面上青红交加,十分精彩。
田肃面上仍旧是那副张狂样儿,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
他昨日还是太冲动了些,虽然去食堂揭穿了许平等人的真面目,但也将自己被四门学和下三学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糗事,公之于众,极可能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
一想起旁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模样,田肃的心底就涌出浓浓后悔。
理应寻个更妥帖的法子的……
还是太冒失了!
看着许平等人越发靠近,田肃看似镇定自若,实则一颗心紧紧捏住。
许子津这个疯子,该不会现下就要将这桩事捅出来吧!
就在田肃的心越跳越快,仿佛都要冲到嗓子眼时,只见许平等人目不斜视地越过他,随后面色自然地谈论起今日朝食,满口夸赞。
“这索饼是真不错,芝麻香味忒浓,吃来更是软硬适中,丁点也不干。”
“添辣油了吗?哎呀,你该多添一勺辣油,那用着才爽快呢!”
“说起这辣之一味,便又想起先前食堂暮食里那道辣子鸡,啧啧,鸡肉紧而不柴,辣香十足,说是天上神仙吃的珍馐,也不为过啦!”
“……”
听着耳边一声声的夸赞,田肃紧绷的四肢微微放松。
国子学、太学与四门学的早课是打乱了上的,叶柏并不在此处。
不过哪怕目中无人如田肃,也晓得叶柏不是一个会故意道人是非的性子,必然不会轻易提起昨日之事。
既然叶柏不会说,且食堂里那些人,也可以拿银钱封住口。那么只要许平这些监生不乱说话,这桩糗事就能严严实实藏住,再不怕被旁人知晓。
田肃想通其中关窍,呼出半口气,恢复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模样:“还杵这儿作甚,回自个儿的地方去。”
“今个儿暮食,咱们去东市祥云楼,我请客!”
田肃身边的几位监生,一听这句话,各自堆起笑来。他们耳朵里听着许平等人的夸赞和描述,嘴上奉承田肃,暗地里却不由自主回想昨日在食堂闻见的蒜香、肉香。
先前在祥云楼用过的吃食,似乎也没食堂里的闻着香啊……
不远处,许平不动声色地扫了田肃这边一眼,不漏痕迹地收回视线,继续与众人一道将食堂夸得天花乱坠。
讲堂内,尚有其他国子学、太学的监生,他们未必都如田肃那般喜欢拉帮结派,只是平日习惯了出去用吃食,未曾踏入食堂一步。
其中一些监生听了薛恒他们这般夸食堂,多少心中有些犹豫,对食堂所做吃食“难吃”的深刻印象也在不断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