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食堂时,有大半监生领完了月饼,已经家去。
许平因来得最迟,方才又闹腾一番,正缀在长队最后头,缓缓前行。
孟桑带着阿兰往大门走时,恰好与之碰上。
她很是不厚道地笑了:“往常许监生都是头名,难得见你排末尾啊?”
闻言,许平刚挂上的浅笑僵了一瞬,窘道:“孟师傅就别打趣许某了!这回着实是福祸相依……”
陪在一旁的薛恒听了此话,睁大双眼。
他顾忌着周遭还有其他监生,于是用手半掩着嘴,压低了声音,愤愤不平:“什么福祸相依,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加起来足足五块月饼,五块啊!”
薛恒无比垂涎,无比心痛,只恨自己这回旬考前顾着玩乐,没有好好温习课业。否则若是他也考了个好名次,那博士们岂不是也会……
念及此处,常年排在末位的薛安远稍稍冷静些许,满心荒凉。
他就不是块读书的料子!就算拼尽全力,也无甚大用。
这月饼啊,注定与他薛安远无缘,真真是可悲可叹!
被这么一拱,许平面上好不容易挂上的笑意再度僵住,拳头捏起又放下。
要说薛安远故意存什么坏心思,却不至于。
方才一解困局,薛恒就来道了歉,说:“愚兄不该说话不过脑子,让子津你这般难堪,是我之过,随你处罚”。
言辞十分恳切,还自发留下陪他排长队,消磨时光。
可你要说他这人通情达理吧,好似也不太对。
毕竟事到如今,薛安远还“气鼓鼓”的,总拿充满“敌视”的眼神瞟他,弄得像两人是什么八辈子的仇敌似的。
许平长吁一口郁气,挑眉问:“不若我匀你一块?”
闻言,薛恒却是连连摆手,义正言辞道:“给我作甚,我一块都不要!孟师傅做的那般好吃,你带回家给伯父伯母尝尝,多吃一块月饼也是桩乐事啊。”
“再者说了,这是你旬考考得好才得来的,理所应当是你的。我就是着实有些羡慕,埋汰埋汰你,不必搭理我。”
此言入耳,许平真是又好气又好笑,难得失了平日里的风度,狠狠瞪了薛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