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位监生你一言我一语,将田肃等人的火气也勾了出来,他们当即就想应下赌约。
就在田肃欲开口之时,群情激奋的监生中,忽然出现了与之截然相反的话来。
“唉!诸位同窗,难吃便难吃,咱们认了就是,何苦再去坑害田监生他们!”
闻言,薛恒为首的诸位监生齐刷刷转头,瞪向说此话的人,却谁也没想到此人竟是对朝食不吝赞美的许平,纷纷咋舌。
薛恒当即诧异道:“子津,你说什么胡话?”
顶着诸多视线,许平神色如常,叹道:“我晓得大家都是好心,知道孟师傅做朝食极为轻松,咱们去了无须排队,量多到根本领不完,故而想让田监生他们去分担一二,以免浪费吃食。”
“可孟师傅做出来的吃食那般难以下咽,我们如此做,实属是一己之私,白白让田监生他们受罪,何苦来哉!”
随着许平缓缓道来,原本极为困惑的薛恒,于电光火石之间,倏地反应过来许平的意图。
他不动声色地与之对视,默契地眨了眨眼,下一瞬故作怒态。
薛恒“恼怒”极了,直呼其名,大声呵斥。
“许平,你是失心疯了吗!怎能将事情交代这般清楚?如此一来,我们便是想尽办法也诓不来人了!”
话音未落,周围又纷纷响起其他人的呵斥声。
“许子津,我们不都谈妥当,觉得不能只让咱们四门学、律学、书学、算学的受苦吗!”
“你这是出尔反尔!”
“新厨娘做的吃食,我尝着都要吐出来了,隔夜馊饭都比这好吃。我们都是国子监学生,怎么就便宜了国子学和太学的!”
薛恒和许平眼底闪过惊喜,晓得这些出声的监生已经听懂许平言下之意。
许平不露痕迹地向后扫了一眼,有少数仍然云里雾里的监生,想开口却被身边人拉住,顿时安心。
见状,薛恒继续“怒喝”许平,身后还有一堆人声援,或是扮红脸或是扮白脸,场面一度十分激烈。
一旁的田肃等人,听到这儿已是大致猜出四门学想要做什么。
田肃冷哼:“自己吃着猪糠,还要拖我们下水,其心可诛!”
“可不是嘛,国子监食堂的难吃,满长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光凭一些虚无缥缈的夸赞就想骗我们,着实愚蠢!”
“许子津也是,临阵脱逃,不堪大用!”
对面“争吵”不停,田肃却怀着没有中敌人奸计的自得,百无聊赖地摆手:“散了,让他们自个儿吵吧,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