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板着脸记下,问他要了瓶刚才的小药丸,问清楚药效还有什么时候能用后才匆匆回去。
围在典韦身边的几个小家伙已经被吓傻了,曹丕踹了孙权一脚,看帐篷已经搭起来一手一个将小孩儿全部送到帐篷里,表情严肃的叮嘱了好几遍乖乖睡觉不要出去,把两个小的哄进被窝,再看看孙翊和曹彰,又另外叮嘱了郭奕让他看好这俩惯会找事儿的臭小子,然后才轻手轻脚离开帐篷。
不是他们不放心,而是对这俩小子太了解,不让郭奕仔细盯着,奉先将军晚上去河东抓人,他们八成会躲在后面跟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把所有可能都扼杀在襁褓中他们才能放心。
沉沉暮色席卷而来,不知不觉只剩下篝火堆带来的光明,火光跳跃闪烁,原焕神色明明灭灭坐在火堆旁边,分明是最暖和的地方,却感受不到任何暖意。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吕布和袁璟眉来眼去皱着脸商量要不要把人打晕送回帐篷里休息时,郭疾医终于熬好了他的药,药碗还没进来,味道已经传开,情况特殊,为了尽可能保住药材的功效,郭疾医当机立断放弃了改良味道。
袁璟小公子接过药碗,正在想怎么哄他爹喝药,苍白修长的手就把药碗端过去,像是感受不到味道一样端起碗一饮而尽,喝完之后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璟儿,去帐篷里休息吧。”
“可是……”袁璟有些迟疑,不放心他们家父亲一个人待着,奈何年纪小说话没分量,他爹轻飘飘一个眼神过来,就算一步三回头也还是去帐篷找其他小伙伴。
吕布很有眼色的送上一碗蜜水,等他们家主公喝完,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连河东的典农官一起抓了,等我们到长安后一同发落。”
如果不是曹孟德动不得,他甚至想连那家伙一起抓。
“不急,再看看。”原焕摇摇头,火光之下看不清神情,“是典农官自作主张,还是典农官和太守郡丞勾结在一起,是只有河东一郡如此,还是所有屯田的郡县皆是如此,先派人去周边郡县打探,顺便传信给曹操,让他仔细查查身边的人。”
他以为那封信上写的已经很过分,没想到还有更过分的,强行掳掠百姓种田做工,谁给他们的胆子干这种事情?
吕布连忙点头应下,小心翼翼将人劝去休息,转过身立刻变了脸色,周身煞气冲天,像是刚从战场上厮杀回来一样。
曹丕和孙权看情况不对扭头就跑,回到他们休息的帐篷才拍拍噗通直跳的心脏坐下来。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我父亲这次真的摊上事儿了。”曹丕舔舔发干的嘴唇,脸色有些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