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朝廷封的官,和讨贼剿匪这种不用费脑子就能找到正经理由的战事不同,他们想开战,明面上也得找几个合适的理由。
这不找理由不要紧,一找理由发现对方心里竟然这么想自己,本来五分战意愣是给激出了五十分。
刘虞嫌公孙瓒穷兵黩武,又气他公然劫掠百姓,还不止一次把给鲜卑、乌桓的赏赐抢走,索性已经要撕破脸皮,弹劾的时候丝毫没有顾忌公孙瓒的脸面,什么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部一股脑儿抖搂了出来。
公孙瓒最看不惯的就是刘虞对鲜卑、乌桓那些胡人都比对幽州的将士好,他们幽州将士拼死拼活的守城抵挡胡人入侵,凭什么他们什么都没有,赏赐还让胡人给得了,世上哪有这样的事儿,反正他把话撂这儿了,刘虞敢赏,他就敢抢。
说什么他不顾朝廷颜面劫掠百姓,他还想告发刘虞办事不利不配当幽州牧呢。
两个人接连上书互相弹劾,连朝廷都让他们给搞蒙了,长安城里拉帮结派勾心斗角,王允许久没有关注过外面,猛不丁的收到来自幽州的弹劾,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满头雾水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召集朝臣商议了好几天,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幽州离长安那么远,刘虞和公孙瓒就是打起来朝廷也没法派兵镇压,有矛盾自己解决不就行了,还千里迢迢送到长安来请外人公判,他们又不在幽州,拿什么去判对错?
刘伯安往日行事稳重,在北方颇有名声,怎么忽然间跟毛头小子一样,朝廷如果能管得了这种事情,如今的天下还会乱成这样吗?
王司徒在小皇帝面前走了个过场,分别给公孙瓒和刘虞下了两道诏书,双方各打五十大板,其实半点用处都没有,总之就是又把球抛回去了。
郭嘉这些天忙的很,眼底黑眼圈很是明显,听完他们家主公的话忍不住打了个哈欠,“刘伯安优柔寡断,此战必败。”
荀彧慢条斯理点点头,“对敌人过于仁慈,只会害了他自己。”
“公孙瓒和刘虞即将开战,文远留在那里不太合适,传信让他回来。”原焕无奈的摇摇头,幽州的战火暂时烧不到他们身上,目前最要紧的还是黑山贼,“伯符和子义深入太行山已有半月,现在情况如何?”
黑山贼和黄巾贼本质上无甚区别,只是张燕比黄巾各部首领更懂得空手套白狼,摇身一变披了层官兵的皮,如此才没像黄巾贼一样被各方围剿。
黄巾贼是流民组成的混乱部队,黑山贼的组成和黄巾贼差不多,除了张燕亲自率领的精锐,其他绝大多数都是手无寸铁的流民,可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和身边人一起成了外人口中的贼寇。
太行山里没多少东西,他们以前可以仗着人多劫掠郡县,现在的情况和以前大不相同,想抢粮食也没地方抢,山里的寨子全都人心惶惶,再不抢一波粮食,底下的人迟早全部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