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图和许攸不和已久,安插眼线互相攻讦都是小事,眼看他们在门口吵起来,袁绍脸色黑沉,“绍蒙兄长上表任命,今忝为并州牧,正要前去并州上任,公则前途无量,难得还记得旧主。”
“主公,主公何出此言?”郭图心中惴惴,面上却丝毫不显,抬起袖子擦擦眼睛,瞬间老泪纵横,“图对主公忠心耿耿,主公切莫听信谗言。”
“谗言?公则这才是血口喷人。”许攸扬起下巴,不屑的说道,“公则敢说昨日没有和吕温侯谈及主公之事?”
“许攸!你欺人太甚!”郭图哭声一顿,扭过脸阴恻恻看着马车上傲气凌人的许攸许子远,已经气到直呼其名的地步。
就在这时,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由远而近,火焰般鲜艳的高头大马驮着器宇轩昂的英俊武将慢慢走来。
吕布走到马车旁边翻身下马以示礼貌,然后朝袁绍拱拱手说道,“大人远去并州,我家主公怕大人拮据,特派人送来粮草两千石。”
“多谢温侯,有劳温侯传话回去,绍此去并州,定不负兄长所望。”袁绍说完,看吕布让到旁边露出他身后装着粮食的大车,也不管郭图什么反应,再次道谢然后上马车走人。
兄长面上冷淡,心里还是会心软,如今战事频发,各地粮草都在吃紧,粮价居高不下,冀州算是天下最富庶的地方,他原本想着秋收之后再招一次兵,现在冀州的粮食不能为他所用,并州又不知道能收上来多少粮食,有这两千石粮草,再加上他能带走的那些,就算并州无粮,撑过这个冬天也不成问题。
郭图本以为他们家主公要被夺了官职打发回老家,没想到会是换去并州当并州牧,愣愣的站在路边看着车马走远,看到许攸掀开车帘挑衅的表情,磨了磨牙冷笑出声。
现在嘚瑟,到并州之后才有他哭的。
冀州富庶,和冀州相比,并州就是穷山恶水的地方,穷山恶水多刁民,并州又有羌胡作乱,哪儿有冀州待着安稳,他如今身上本就挂着冀州的官职,以后归属新任冀州牧完全没问题。
至于那许子远,到时候啃干饼子哭去吧。
郭图脸上表情晦涩不明,吕布在旁边光明正大的瞧着乐呵,等车队和兵马尽数出城,这才转去看向门口其他人。
沮授等人昨晚在袁府待了许久,看到吕布转身,互相交换了眼神,然后上前躬身行礼,“见过温侯。”
吕布被特意叮嘱了不能对这些留下来的人无礼,他可不想回去被先生们念叨,这会儿看到这些人主动示好,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诸位有礼。”
看他笑的这么开心,谁都没法说他对这些人无礼。
沮授等人面面相觑,他们之前都听到过这人的威名,什么武艺高强反复无常,什么两杀义父翻脸无情,总之除了一身武艺是大家公认的强之外,其他就没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