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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解释了他之前忙于战事,未曾注意兄长来了中山,又长篇大论写了他对当初董卓屠戮满门的悲痛,再以知道长兄还活着的惊喜结尾。

乍一看,全篇皆是血泪,仔细一读,字字透着虚伪。

主公那般通透的人,怎会看不出这信的敷衍。

主院一如既往的平静祥和,原焕看到荀彧进来,放下竹简笑着坐起来,“文若。”

这年头的书简非常宝贵,宝贵到能当传家宝代代相传的那种宝贵。

纸张不容易制作,锦帛只有皇室贵族用得起,竹简传抄不易,自然每一份都价值不菲,世家大族能垄断朝堂,和寒门子弟没有资源脱不开关系。

安国袁府没有太多东西,袁家的家底大部分在汝南,少部分在京城,估计董卓抄家的时候顺便给顺走全扔郿坞了。

吕布和张辽这两个小子是真的莽,他说带走一部分,这俩人是只给朝廷留一部分,留的那一部分还只是粮食,其余的金银珠宝和书籍画册,别管有用没用全搬了出来。

书简无价,在能吃得饱肚子的情况下,那些书画比粮食更加珍贵。

他看着这些“之乎者也”也不怎么看得进去,但是在忙忙碌碌的属下面前还是得有点主公的样子,不能太过清闲,不然容易让他们心里不平衡。

括弧,“他们”仅仅包括郭嘉郭奉孝。

“主公。”荀彧从容上前并袖行礼,没有直接将信送过去,而是先说道,“主公,派往袁术处送信的士兵至今未归,可要再派人过去?”

并州大马的速度比寻常军马更快,吕奉先麾下的士兵骑术精湛,以他们的脚程,一来一回正前几天就该回来了。

郭奉孝他们走错了路所以耽误时间,经常来往各州之间送信的骑兵却不存在迷路的可能,而且传信兵马匹壮实,路上山匪流民见到都是躲着走,也不存在被山匪截住的可能,如此一来,晚归就很值得深思了。

原焕笑意微敛,示意荀彧在旁边坐下,“路上情况不定,或许遇到别的事情耽搁了,再等几天即可。”

如果袁术还是原主记忆中的那个袁术,那小子做不出斩杀信使之事,他们再怎么说也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原主在时对这个弟弟那么上心,袁术也不会不认这个哥哥。

荀彧抿了抿唇,从袖中拿出那份竹简,“主公,这是袁本初送来的信。”

说完,看这人面色如常将信接过去,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信是从卢奴官署送来的”这句话咽了回去。

算了,主公自己能看出来,不用他再多此一举。

原焕打开竹简,略过前面那些公式化的言辞,看到后面的哭诉请罪后险些笑出来,如果坐在这里的是原主那个傻白甜,或许就要被他的哭诉给骗过去了。

袁绍啊袁绍,枭雄果然是枭雄,这么拉的下脸,还真难为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