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怔楞的看着手中的晕车药,“所以,是因为这个白先生才停车的吗?”
“简雨小姐和我说过”他没有应声,只是平静的叙述,“你不太能长时间坐车,但是每次回家下了高铁,你还要坐一个多小时的大巴,然后到村镇打车回去,所以最方便的方式还是开车送你回去。”
“我可以随时停”他漆黑的眼眸看着她,神态温和,“如果不舒服的话,你及时提出来。”
这一瞬,好像记忆中那个居檀先生和眼前的他重合。
章辞镜问她,这一次选择错过,不可惜吗?
怎么会不觉得可惜呢?
眼前这个人,会在每一次她坐车的时候备上晕车药,会在每一个她艰难崩溃的夜晚,坚定的站在她身边。
会像现在这样,将这些体贴藏尽生活每一个细节中。
她记得他笑的样子,记得他皱眉的样子,记得他悲伤的样子,记得每一个相伴走过的日夜。
她要如何不可惜呢?
她的手紧紧握着他给的晕车药,眼睫颤抖,道:“我知道了,不舒服的话,我会说的。”
接下来的路程,她紧闭着眼,安静得不像话。
其实距离不算的远,整个路程四个半小时。
在距离她家十公里的时候,他忽而停了下来。
“怎么了?”宋朝雨睁开眼睛,不解的问。
外面的天色还不算晚,因为开开停停,他们到达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
“宋小姐做好准备了吗?”光打在他的侧脸,他的漆黑的眼眸正静静的凝视她,“准备好了,去面对接下来的一切吗?”
她起初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白先生指的是什么?”
“会很艰难的”他说,“没有准备的话,面对这些艰难了吗?”
她眼睛睁大,但隐约间她知道了他话里的意思,“简雨告诉了您关于我父母的事情吗?”
“只是知道一些”他的声音平缓,没有特别的情绪,“是宋小姐不会不舒服的程度,简雨小姐没有多说过什么,只是我得一些猜测。”
不然,简雨为什么会拜托他陪同她回家,这么的不放心?
她沉默,眉间出现一股倦色,“没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这么多年,习惯了。白先生开车吧”
他没有再说话,按照她的说法,一路到她家门口。
宋朝雨有些复杂的看着这些陌生又熟悉的景象,道路、村庄、坐在村口聊天的老人,和两三年前她离开的时候好像没有一点变化。
“喏,是朝雨这个女娃子回来了啊,淑芬!淑芬!你家女娃子回来了。”妇女尖利的声音划天幕,一遍又一遍的回荡。
她才一下车就被在她家附近的人给认出来了,也许是因为村里很少来外人,特别是这种好车就更少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