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遥走了。
这个话从周围人口中说出,陈景皓只感觉有一股力量,压着他、逼着他去接受这个所谓的“事实”。
“你跟高添添在一起四五年,还不是因为她远离你了,你就能爱上田遥了。”方晓君顿了一下,“你敢说你对田遥的都是逢场作戏吗?”
“你——”陈景皓烦躁起来,“你能别什么都往田遥身上扯吗。”
方晓君说:“那还不是你先提起的。”
陈景皓一愣,忽地笑了,“我有吗,我从头到尾只说了一句话。明明你自己心里不踏实,被我说中了,还死不承认。”
“陈景皓!”方晓君激动地站起来,握着杯子的手在颤抖,“你说话能别那么刻薄吗。是不是你自己落单了,就看不得别人幸福了。”
戴云辉见势不妙,立马拉起方晓君的袖子,把她拉回沙发上。
“晓君姐,你别生气。”戴云辉讨好地说,“皓哥就是随口说说,一时语气冲了,你别放在心上啊。”
陈景皓无辜地抿了抿嘴唇。
方晓君恶形恶状地瞪了陈景皓一眼,“你就活该单身受刺激!活该只能玩一夜~情!”
“……”陈景皓愣了片刻,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是是是,我活该我活该。”他伸出长腿踢了踢她,“方女王,你别生气啊。咱们酒吧的繁荣昌盛还靠你呢。”
方晓君:“神经病。”
陈景皓:“……您说得对。”
戴云辉:“……”
陈景皓轻叹一声,又将话题绕回最初,“阿呆,你呢?晓君抛弃我们了,你春节有什么打算?”
戴云辉刚才还嘻嘻哈哈,现在立马面露难色。
陈景皓:“……”
“皓哥,真是对不住了。”戴云辉说,“我也要跟女朋友回家过年,所以——”
“你被彻底抛弃了。”方晓君总结。
陈景皓:“……”
“好吧。”陈景皓坐直,两掌拍向膝盖,一槌定音般说:“那我投靠老徐去。”
陈景皓说一不二。
他抱着此地不宜久留的想法,第二日跟方晓君交代了酒吧的各项事宜,便开车上了澜阳,动作迅速得跟逃命似的。
任方晓君怎样口诛笔伐,陈景皓也无半点回头之意,年末收摊的重担,便这么落在了方晓君的肩上。
要说陈景皓不负责吧,还真不是。方晓君心里清楚,要是她这边扛不来了,打个救急电话,不管陈景皓跑了多远,都能立马给滚回来。
春运还没达到顶峰,高速路依旧畅通无比,陈景皓一路悠上了澜阳。
老徐早年在外跑工程,挣了不少钱。年纪大了,不想跑了,便来澜阳觅了一块地,开了一家客栈。旅游淡季的时候,把客栈交给手下管,自己跑出去旅游;旺季的时候,又再回来执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