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她开门将他让了进来,惊异地说道,“不是说要加班吗?”
“你感冒了?吃药了吗?我给你带了药。”田小衡举了举手中的印着绿字的白色塑料袋,眼神急切得像要将她看穿似的。
“我……”方澜澜期期艾艾。“没有,我不喜欢吃药……”她委屈地说。鼻音浓重,她听起来像要哭一样。
“有谁喜欢吃药啊。”田小衡坐到沙发上,在茶几上一件件摊开那些瓶瓶盒盒,每个都研究过了之后,挑了两盒给她。
方澜澜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头一酸,感概似的发问:“臀哥你要干嘛那么大老远跑回来啊?”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田小衡避开她的眼神,低着头说。起身又去给她倒了温水,就像这屋子里他是主人她才是宾客一般。“吃了药早点休息吧。”
田小衡看着她喉咙滚了一下,她乖顺地将药片吞了下去。任务完成,田小衡也不好厚着脸皮继续呆下去,于是他起身告辞。
“就走了啊?”话音甫落,方澜澜才意识到话里的失落和挽留,心里懊悔自己的不矜持,恨不得咬断了舌头。
“那我再坐一会。”田小衡的耳郭因为窃喜而发红,他坐回了原来的地方。事已如此,方澜澜也不好下逐客令,反正,她确实希望有个伴。
沙发是三人座,田小衡和她隔了半个人的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这样的宽度亲近却不亲密。电视里播着宫斗剧,两人一言不发地盯着电视,看似在专心看剧,实际却是各自神游千里不知返。
现在正是乍暖还寒,也是燕阳一年中最阴冷的时候。田小衡注意到方澜澜不停地搓着手,猜她是手冷,便问:“没有暖宝吗?”
“坏了。”穿的外套正巧没有口袋,方澜澜只好又将手收进抱枕的下面。
“借个口袋给你?”田小衡半开玩笑道。
方澜澜不会猜不到他的意思,但想了想,还是挪近了一些,伸手进他大衣的口袋。没过多久,田小衡果真也伸手进来,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怎么那么凉啊?”田小衡轻微哆嗦了一下,将她的手攥紧了一些。
“娘生的。”
两人各怀心事地沉默了一会,屋子里只剩下的宫斗剧的对白,像来自另一个次元,他们对此如充耳不闻般毫无反应。见方澜澜没有抗拒,田小衡安心的同时,心跳也怦怦地加速。他搜肠刮肚寻找台词打破这并不尴尬的沉默,天人交战得手心都渗出了细微的汗。
“还有这一只。”方澜澜突然把另外一只手伸到了他眼底下。田小衡愣怔了一秒,像是被点化了一般,从口袋里抽出手揽过方澜澜的肩膀,又将她的两只手分别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