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买东西送的!”关楠咬牙切齿地强调,就当是“发错”信息的安慰奖吧。
“好啦,我懂的。”楚沅笑笑,心里倒是真心喜欢。她当着关楠的面将披风穿上,又将兜帽也罩上。“好看不?”她展开双臂转了一圈,问道。
“……采蘑菇的小姑娘。”
“明显是小红帽。”
*
除了下楼吃饭和上洗手间,楚沅一天都罩着阿狸披风,晚上坐上关楠的车时也舍不得解下。
“你穿就穿吧,能不能把帽子给放下来啊?”关楠偶尔侧头看她几眼,对上的都是一个红红火火的球,终于招架不住了。
“干嘛,帽子多暖和啊。”她辩驳道,又拉了拉帽沿,像怕被关楠突然扯掉了似的。
关楠瞧着她愣头傻脑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她缩了缩脖子,低下了头。
跟着他回到跃层大房,她像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四下张望。一切如故。她回到了原来的卧室,地中海台灯上的枕巾已经被撤掉,床上铺盖不知为何没有收进柜子。她弯腰伸手一摸,纤尘不染。这倒让她琢磨不透了。
关楠依然抱臂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在衣柜前的背影,一瞬间全是恍若昨日的感概。他就像一个深闺怨妇,明明良人已经离开,却守着她的一衣一物,天天扫榻等候她的归来。
“扁扁。”他突然开口,站直了身体手搭在门框上,字斟句酌地说:“要不,你还是搬回来吧?”
“啊?”楚沅停住双手,机械地回头看了一眼,又继续收拾衣服。她在琢磨着建议的可行性。撇开关楠的因素让她选择,她当然会毫不犹豫回来,毕竟还是在这里住得舒心。她和关楠总是敌退我进、敌进我退,拉锯战旷日持久,两人之间却还是纯洁无公害的距离。这回他又主动给她让了一个台阶,她思考着,要不还是别端架子了吧。
关楠以为她在等待接下来的解释,心急如焚地搜肠刮肚寻找语言。
“你看,你要是不回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这都是什么借口啊,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关楠恨得想咬舌,“那个……”他又结巴起来,脑子陷入了死循环,循环里套着的还是大片空白。
“你就那么想我——回来啊?”她暗笑着,故意下了一个停顿。
关楠被前半句话扰得心神不宁,听完整句话又心安了一些。就像一个间谍,以为自己暴露了,没想到最后只是虚惊一场。
“呃……”他抡起拳头轻轻砸在门框上,“也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