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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澜澜最近要考科目二了,无端紧张得吃不下饭。楚沅看着她比高考还紧张的样子,安慰了她几句后,又不由得庆幸当初自己没报名。
新交规的出台降低了考试的通过率,而燕阳市有30万人在学车,得到考试机会实属不易。先前为此方田二人都空等了一个月,考挂了意味着再等上一个月或者更久。方澜澜想着能早死早超生,早拿证早轻松。田小衡倒是胸有成竹得很淡然。
这天大中午,方田两人考完回来刚好赶上饭点,楚关二人也因此非常难得地同桌吃饭。
钙爷问起战绩,结果是方澜澜考挂了不说,连田小衡竟然也没考过。
“臀哥没过我也觉得好意外。”方澜澜高亢地说着,“我排在他前面,先挂了就被请离考场了。那会儿我想,‘完蛋了,以后都要跟不认识的人一块练车了’。”她顿了一顿,神色复杂地瞄了田小衡一眼,“没想到臀哥竟然也没过……他可是我们一同去考试的三个人中练得最好的啊。”她的眼神里既有惋惜也带了点侥幸。
“发挥失常了嘛……”田小衡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脸上看不出半点失意,相反看上去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哎,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以后周末你俩又能凑一块练车了。”楚沅宽慰二人道。
钙爷和关楠默契地交换了一个眼色,都朝着田小衡高深莫测地笑了,后者状似没有察觉一般,没有回应他们热情滚烫的眼神。
“臀哥,抽烟去。”吃完饭将盘子送回餐具端到回收处后,关楠招呼田小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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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齐又来到了17楼的楼梯平台,围着立式烟灰缸点燃了烟。
“你故意失手的吧?”关楠夹着烟的手朝臀哥抬了抬,笑容叵测地明知故问。
臀哥嘿嘿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科目二考试当场有两次机会,挂了一次,还可当场重新再来,再挂就要重新报名排队了。考试的时候方澜澜排在他前面,两次都死在第一个项目倒库上。考第一次的时候他纯属粗心,压线没过。第二次他一路顺畅地过了前四个项目,剩得最后也是最简单的一个直角转弯时,他想起方澜澜离场前哭丧着脸远远地朝他瘪了瘪嘴,一下子心又揪了起来。
他盘算着,这次要是他考过了,以后可说不定没机会周末和方澜澜逛街了。楚沅和关楠两人想要避开对方似的,吃饭都难得在一起,方澜澜跟楚沅一伙,他也不可能弃关楠而去。这样下去他和方澜澜以后又回到先前普通同事的平行状态了——虽然不见得学车这段时间他们就两线相交,但起码过去快三年时间他都没机会和她单独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