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管家跟在她身后,为她搬了个软凳放在床边,却被萧泽横了一眼。
谢妙真抬眸扫了众人一眼,随即将目光锁定在晋王身上:“闲杂人等回避,我要替这位姑娘诊脉。”
萧泽挑了挑眉,挥手示意旁人都退下。
谢妙真不再理会他,指尖搭在阮湘裸露在外的手腕上。
“她的脉象如何?”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萧泽忍不住开口道。
“内息紊乱。”谢妙真轻轻摇头,语调也染上了叹息:“这般折腾下去,至多能活个三五年。”
没人注意到,月影纱后,阮湘的眼皮跳了跳,似有转醒的迹象。
“谢大夫,见你一面儿当真不易。”
谢妙真语气诚恳,神情也让人挑不出什么错,偏就让人听出敷衍的意味:“殿下金尊玉贵,某不过是一介方士,要见我无非是一句话的事儿。”
她伏在案几上,宽大的袖摆下露出一截皓腕,书写半响,才递出一个药方子,“就按这个来,或许能有转圜的余地。”
说罢,她朝床榻上的女子,投向复杂的一撇,抬起药箱欲走。
却被萧泽拦住去路,他绕到谢妙真的身侧,仔细端详她清冷的面目,神情略有些玩味:“谢大夫,或者说,我该叫你一声皇姐。”
手中的药箱跌落在地,白玉制成的药瓶子滚落到萧泽脚下,他用鞋底按住那玉瓶,谢妙真难得露出惊愕的神情:“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