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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考虑,这个时候偷袭那人,一招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他试着忽略全身经络上上下下撕裂般的疼痛,想试试看还能不能榨出丝毫真气,结果是令人失望的。

简直毫无可能。

他分毫真气都无法使用,而且目标还站在他身后,段嚣觉得自己现在就无异于一个眼盲耳聋的废人,重伤之后,竟然听音辨位,判断对手的位置都做不到了。

那人皱着眉头,见段嚣迟迟不动,觉得有点没劲。

但除了无聊,他心中竟然还生出一丝窃喜,他在沈喑与段嚣之间那不过几尺的距离之间来回踱步,声音带着点嘲讽:“也不过如此。”

他的手指点在沈喑肩头如玉的肌肤上:“沈喑,他连这点小事都不肯为你做。”

他顿了顿:“你此刻,是不是很失望?是不是很伤心?是不是......很可怜?”

沈喑又啐了一口:“好得很!”

心中把这人上上下下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那人不老实的动作,让他几乎干呕。

沈喑被捆得很结实,能动的地步不多,但还是被他抓住机会,曲肘,凭着寸劲,狠狠用胳膊肘子在那人小腹上来了一下,对放最后那句话说得差点漏气。

沈喑反唇相讥:“可怜,我看你最可怜?”

他又提高了声音:“他要是真干得出那种傻事,我才觉得失望呢,我失望一辈子。”

这话是说给段嚣听的。

段嚣不能有事,这是他的底线,近乎信仰一样存在的东西。人怎么会有这种近乎可笑的信仰呢?他有时候自己也想不明白,对段嚣,他有着近乎疯狂的保护欲。

那人中了一击,但是很快回缓过来,脸色变得更为阴沉。沈喑能感觉到,这人耐心不多了。

果然,那人上来就狠狠掐住了沈喑的脖子,五指像铁箍一样死死箍住沈喑的喉结:“好,很好,那就别怪我不懂得怜香惜玉。”

沈喑被捆着,却也不方便他下手。

那人用钥匙解开沈喑周身的大多数锁链,只留最后几段,绑住他的背到后面的手。欲望埋没心智,现在他哪儿还顾得上这样能不能捆得解释。

左右是捆着呢,跑不了。

身上的束缚少了大半,沈喑挣扎的动作更明显,那人压着他:“别妄想了,以为少了那几条链子你就挣得开吗。省省心吧,一会儿就算全给你松了,我也能弄得你走不了道。”

他话越说越下流,拖着那令人恶寒的语调:“段嚣怎么弄你的?你说给我听听,我肯定比他更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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