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沈喑的下颌线向上看去,凤眸星目,眼角还氤氲着闪烁不清的泪水,段嚣从身后扶在沈喑双臂的手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指尖还是微微发抖。
他竭力克制自己,胸腔里面几乎燃着一团火,声线却冷冷地:“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
沈喑困得不行,身上疲乏得很,脑子也不清楚,他扶着门框站起来,低头,随手整理自己松散的领口,都不用经过大脑,嘴巴就很诚实地说出了身体的想法:
“我好像只有抱着你才睡得着。”
整理好领口,沈喑抬头,如水的眼睛全然无害地盯着段嚣,眼尾肌肤的纹理松动如初春的新芽,他笑了一下,尾音带着甜甜的钩:
“你终于开门了!”
沈喑特别开心。
段嚣特别懊恼。
他忍得很辛苦,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这几日他并不好过,因为练功练得太急,全身上下痛得撕心裂肺,却比不上摆在眼前的冲动渴意:“想不想睡得更好?沈师兄。”
段嚣关了门,径直走向沈喑,屋外的光线被遮住一大半,沈喑莫名觉得冷飕飕的,也许今天晚上我不该来敲门:深更半夜,孤男寡男,有点危险。
“什么?”
还没想明白自己的处境,忽然之?天旋地转,后背撞在门板上,他被段嚣紧紧按住,跳动的炙热的冲动的意念与他紧紧相贴,段嚣的气息落在他的耳畔,沙哑的声音刺得沈喑脚趾都发麻:“你勾我的,你懂不懂?”
沈喑还不太懂自己是怎么勾引段嚣的,他明明时刻都在以身作则地表演着五好青年的身份,试图感化童年不幸的段嚣小师弟......怎么能说是勾引呢?虽然但是,沈喑特别清楚段嚣要做什么。那本书里面写尽颠.鸾倒.凤的场面,各种场景都少不了,比如他身后这一扇门板就承受了很多。
那些画面此刻就盘踞在沈喑的脑海当中,画面中吱吖摇晃的门板正狠狠硌着他的双肩,他为自己满脑子这种不怎么纯洁的画面感到羞愧难当,恍惚中微微张开嘴呼吸,他感觉自己需要新鲜的空气来涤荡一下心灵。
沈喑这副羞容落在段嚣眼里,简直跟索.吻没什么两样,忍无可忍,那便不忍。
口齿激烈碰撞,心如擂鼓,沈喑的手脚都软得像棉花,偏偏沉浸在这种无力感之中,大脑一片空白身子不受控制,到底哪里不对?为什么会这样啊,沈喑快哭了。
沈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怕的想法——他居然想试试。咳,我一定是疯了。他在亲我吗,还是在咬我泄愤?沈喑想弄清楚,却又不敢弄清楚。
好奇害死猫,沈喑为了强迫自己收起那些龌龊的“好奇心”,大概在心中默念了八百遍般若波罗蜜多心经: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无眼界,乃至无意识界。洁身自好是一种美德......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心无挂碍,无挂碍故......唔,段嚣的手可真凉啊......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三世诸佛,依般若波罗蜜多故,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