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我在报仇。”
段嚣声音低沉:“这永州城里有两个人必须死,现在他们已经死了。我义父的死,有他们一份,却还不够,该死的人太多了,他们在帝都。”
沈喑点点头:“嗯。”
他不知道该说点啥,想说“那我帮你吧”,可是感觉废物一个,软手软脚也帮不上什么忙,想说“那我陪你吧”,好像又很奇怪,又不是陪好兄弟去剪头发这种简单事,这样说有种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感觉,思来想去,也就说去一个“嗯”,不过,他那句“更过分的事”,指的是报仇吗?
沈喑为自己刚刚不正常的联想感到尴尬,被子里的脚趾都蜷了起来,喃喃道:“报仇也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段嚣似乎看到了沈喑双颊的绯红色,可那实在太浅了,段嚣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揶揄一句:“师兄以为,什么是过分的事?”
沈喑:......
“滚!!!”
然后一蹦三尺高地从床上下来,火速洗漱穿戴完毕,靠在门框上不耐烦地催促段嚣:“你看着我做什么?快点收拾东西,去帝都。”
晨露未歇,是个晴天,两人一路向西走,很快来到永州城郊。赶路一段时间后,沈喑伸着懒腰打了个呵欠,好困,腰酸腿痛,不该赌气这一大早就匆忙赶路的,好像没怎么睡醒,困死他了,越走越困。
正巧,前面不远处看起来有一座城隍庙,庙宇修缮完好,门口宽敞干净,不像是那种随时会闹鬼的破庙,沈喑在心里评估一番之后,觉得可以过去歇歇脚。
而且,城隍庙的门庭大开,看起来香火鼎盛。陆陆续续有村民走进去,他们大概来自永州城郊一带的村落,衣着打扮比永州城中央的人朴素很多。
城隍庙中大多供奉着当地特色的神佛,这里也不例外,庙宇中央有一座高大的神像,沈喑认不出这是神话传说中的哪一位,却能看出当地人的恭敬。庙内纤尘不染,神像前面供奉之物都新鲜着,往来之人都会跪在蒲团拜上一拜。
沈喑和段嚣二人走进去,他们穿在身上的衣服是在城中裁的,上等的面料引起不少村民侧目,不过也没别没的。村民瞥了他们一眼,便转头虔诚地跪在神像面前,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沈喑拉着段嚣站到一边,他本身不信神佛,但是既然借人家的地方休息,那是不是也得入乡随俗一点?
正思索着,忽然身畔带起一阵疾风,眼前掠过一道红色的身影,耳边听到张狂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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