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晴明大人罕见地回答了我这种问题,他同我说:“那个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直觉告诉我晴明大人的话中似乎带着某种不同寻常的意味,可当我再进行询问之时,他却又什么都不愿意告知我了。
“我总觉得晴明大人什么都知道,却又觉得,您似乎什么都不知道。”
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种奇怪的念头,伴随而来的则是晴明大人意味沉重的眼神。
“睦月姬知晓该怎么做的。”
到最后,他也只是同我说了这样一句话,便又让人送我出门了。
*
在数日之后,无惨头一次来到了我在鹰司大路的宅邸中,黄昏时分他所乘的牛车停在了我的院门外,在遣了侍从将一把桧扇送来时,侍女从对方手中转交给了我。
是颜色极为艳丽的扇面,在那上面画着藤花与樱纹,与普通的桧扇稍有不同的是——上面作着一句熟悉的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只是看到这把桧扇,哪怕侍女什么都没有说,我便已经知晓在门外等候的人是谁了。
没有第一时间转告侍女进行答复,我盯着扇面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是无惨,对么。”
其实并没有疑问的意图,只是觉得有些惊讶。
现如今正是深冬,按理来说无惨更应该在家中休养才对,可现如今他却出现在了我的宅邸门口,大抵还是因为——
在意京中的流言。
因为我现如今已经没了遮掩的意图,所以京中都已经知晓我主动前往产屋敷家的事情,产屋敷家主对此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从不过问我为何夜里也不离开。
但停在产屋敷家门口的带着家纹的牛车,却给了流言极大的发挥余地。
左右不过是在说着我们之间仿佛身份颠倒般的关系,明明应当是男子来访女方的宅邸,在我们这里却换了个个儿。
又说着我昔日身份如何,却为了无惨而落得如今这般。
这种话哪怕不传到无惨耳中,只是我听到也觉得不大妥当。
但京中素来如此,本就没什么过分重大的事情,那便只能从这种小事衍发。
在穿着正服的无惨来到我房间时,我询问了他的意图。
“生气了么?”
侍女在将无惨引入房中之后便退了出去,氤氲的烛火落在屏风上,却被无惨的影子覆盖了大半。
他没有说话,面色几乎可以说得上惨白,便衬得面容愈发精致虚幻,我摸了摸他的脸颊,怜惜的同时又生出了几分反对。
“你不该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