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去睦月姬的房中寻人,却得知她与那个剑士交谈了许久,还因那个人的话特意跑去城主的院子里确认情况……
大抵是有什么预料之外的情况出现了。鬼舞辻无惨这般想着,心情也在不知不觉间阴沉下来。
他的变化总能明显地被睦月姬所感知,后知后觉地想起这点,鬼舞辻无惨也没有太多刻意隐藏起来的心思——或许更多的仍是想要试探她反应的意图,他出现在了鬼杀队剑士的面前。
人类是天真而又愚蠢的生物,鬼杀队也只是惹人厌烦的虫子,哪怕自己站在他们面前,也能够因为拟态而被排除嫌疑。
即便他现在在他人面前所使用的名字仍是“无惨”,鬼杀队的水柱也因为他的女性模样,以及那些被刻意隐藏起来的属于“鬼”的气息,而否认了他其实就是鬼杀队一直在寻找的“鬼舞辻无惨”的可能。
说实话,虽然产屋敷一族一直在追寻着他的踪迹试图打败他,但在鬼舞辻看来,这一系列的做法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人类的剑士无法杀比之死他,倘若不是因为产屋敷一族过于狡猾善于隐藏自己的行踪,恐怕鬼杀队也早就被他所覆灭了。
但此刻并非是需要在意产屋敷家的时刻,鬼舞辻无惨更为在意的,应当是睦月姬才对。
他看着少女的面容因近日发生的事情而愈发苍白,忽然产生了想要尽快结束的念头。
处理完这里的一切便可以带着她离开,他们永远也不会再回到这个地方,哪怕睦月姬会因此对他生出几分责怪的心思,也必定不会持续太长时间。
只要过上几年她就会忘记这些本就不怎么在意的东西,已经习惯了新生活的睦月姬,甚至连想起这些的可能性都能被忽略不计。
而到了那时,便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再来打扰他们了。
他们会在春节过后,睦月到来的时候举行结婚的仪式,昔日未能被实现的约定也会在如今变成现实……
就在鬼舞辻无惨这般想时,他来到城主的房中,给了他更多的血,看着失去理智的鬼在没有阳光落下的雪日吃掉了自己的妻子和侍从侍女们,也看着鬼杀队的水柱从隔壁的院落中闻声而来。
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需要他再继续参与半分了。
鬼舞辻无惨退回了自己的房间,站在门口等待着睦月姬的苏醒,他的视线隔着庭院落在那扇障门上,心情却是难得的轻松。
一切都快要结束了。他想。
不需要再以这副伪装出来的巫女的模样面对她,也不用再迎合所谓的“朋友”的游戏,等到这里的一切落定之后,他便可以与她一同前往新的居所。
那样的未来在鬼舞辻无惨的心中逐渐现出轮廓,他也考虑过睦月姬的身体状况,但这些并非是什么值得在意的问题,只要给她自己的血——将睦月姬也变成鬼,一切都可以迎刃而解。
正如她接受了他的“鬼舞辻无惨”之名,她也必定能接受他的血液。